125.私盐（上）[第1页/共4页]

私盐买卖就算民风再盛，也是被查到就会掉脑袋的事，不管如何见不得光。行事之人自有一套端方，从订货到讨论，须得一气呵成，不然一旦出忽略，便要攸关性命。道理如此，也难怪郭维焦急。

老钱惊奇不已。

老钱看着我，半晌，应了一声。

他尚未立室，在海盐县城中也没有屋宅。我当年来到海盐之时，见他的海货好且代价公道，便与他约下，他凡是有了新货，便优先送来万安馆来，好处是若万安馆中有空房，他和部下的帮佣能够免费过夜。

阿泰笑嘻嘻道：“我到客商商定之处，见无人，便想出城去，可城门又关了，我深思之下，便来了此处。”

我点头。

合法我让人去把侧门也落锁的时候，俄然，一人走了出去，看去，却见是郭维。

郭维笑意倏而凝在了脸上。

我莞尔：“无事，不过是迩来感觉累了，想歇一歇。”

“阿泰本日进城了？”我问。

郭维朝老钱拜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寒食节里，船户买点心最多，集贤居将这么大的买卖占了去，万安馆若还似往年那般做很多出来，岂不是要亏？”

天气擦黑以后，万安馆点起明灯，在城门落锁以后，也按例点起明灯，给仍在堂上用膳的客人照路。

再看郭维和阿泰二人，面上神采已是剧变。

“为何？”我问。

不过出乎我的料想，他们议论起来的时候，说那盐务校尉是个边幅俊伟的年青人。然后，又议论了一番他缉捕赃官贪吏时的威风，惹得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我看看他：“如何不假？”

那新任司盐校尉的事传得颇快。第二日，我在堂上就听到了用膳的客人在群情。

统统计议好以后，我将馆中诸事分拨下去，筹算过两日便带着小莺回海边那小屋里去。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头微微俯着，谛视着我，目光带着些微的炽热，唇边勾着含笑。

“他有甚可难堪。”我说，“万安馆的吃食，在海盐县何时落过第二？若不争上一争，难道白白助人气势。且船户这么大的买卖被他占了去，还想如何？我出此下策也是没法。”

我也看着他，意味深长：“县长之事，方才老三也听到了。想来今后风声要变紧，老三再要行事，还请离万安馆远些。你我主顾一场，莫怪我未曾提示。”说罢，我不再与他多言，自如地转成分开。

郭维亦暴露摆脱之色，忙上前道：“你去了那边，教我好找。”

“夫人，但是出了何事？”他问道。

老钱应下，问：“夫人，那些船户……”

“哦？”郭维双手抱胸，靠在我中间的墙上，谛视着我，“夫人这些平常见地，我倒是不会，若得了闲，教一教我如何？”

郭维有些惊奇，少顷，笑了笑：“都说夫人虽年青，倒是买卖妙手，现在看来公然不假。”

“老三过奖。”我说，“不过只要些平常见地罢了。”

郭维点头，道：“我大哥昨日就出海去了，家里人说，中午县城中有人去过一趟，阿泰便本身送来了。”

阿香中间几个偷听的女子闻言，皆暴露绝望之色。

我仍笑着，不紧不慢道：“老三本身就是个买卖妙手，晓得的比我多多了，那里用得我来教。”

郭维不置可否：“哦？比如？”

他每月进城数次，大多会将盐藏在桶里，光亮正大地假装成买卖渔获，卖给盐帮的人。不过这是郭维的事，只要未曾打搅我，我自会当何为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