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义绝[第2页/共3页]
祖孙二人隔着一道房门,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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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为朝局,鞠躬尽瘁从无牢骚,宗子领兵杀敌,得了军功却反被顾忌,这那里是明君之相?何况另有江相在中间虎视眈眈,秦家这盘棋可谓是一步也错不得。
“瑶光,你的目光也该学着放长远一些了,想想本日是谁摧辱了秦家,是谁让你落入了这般地步?”
秦祯下了朝返来,官服还未换就站在了孙女的房门前,看起来也没有出来的意义。
“反。”
“是。”大夫人点头,翻开两只杯子放在酒壶的下方。
瑶光的手一顿,眸色水润地看着伯娘:“这就是你们打的主张?”
迩来刘钧一向在东宫惴惴难安,本日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惶恐上门请罪来了。但观相国大人的举止,仿佛并没有与他“冰释前嫌”,神采自如之间倒是有几分让人揣摩不透。
“她吃了吗?”过了一会儿,他转头问守门的妈妈。
贤人这一招,不但将宣王与秦家联婚的路给堵截了,也为太子树了一名劲敌。某一时候刘钧也会猜疑,贤人到底是想保他还是想废他?就拿本日这招棋来讲,大要上是将他和秦家绑在一起了,但这手腕实在卑劣,且很有些仗势欺人的意味,秦家女即使嫁入了太子府,但秦家必然为东宫差遣吗?
朱照业目送她远去,双腿像是钉在地上普通,没有跨出半步。对于他来讲,半步也好一步也罢,如果不能完整地留住她,那不如就让她这般拜别,像她给他的那一刀一样,来个痛快。
“秦家女既然享用了得天独厚的尊荣,天然也要支出凡人所不能设想的代价。”陈氏握着那柔嫩细致的手,眼神殷切,“瑶光,这桩婚事牵涉上的不止你一个,另有很多在你看不见的处所那些人,他们毫不能失利。”
“瑶光,传闻你晚间只用了一碗粥,再用点儿宵夜吧。”大夫人的身后,是挽着食盒的婢女夏兰,她将食盒里的点心摆了出来,最后拿出了一壶酒。
“这是酒?”她走到圆桌中间,拿起了酒壶摇了摇。
“哐铛!”
“无妨,只要六娘子愿定见孤,孤任打任骂。”刘钧吐出一口气,仿佛心中压住的大石头挪动了几分。
大夫人摆摆手,统统人都出去了。
陈氏扫过一眼,默不出声。
秦祯点点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成分开了。
这一日,秦祯刚下朝返来,管家就仓猝出去通报。
统统人都觉得她会大吵大闹,但一天一夜畴昔了,她却出奇地温馨。
“是贤人……不,是权力。”她的眼里带着血丝,手掌捏紧了酒杯。对,是皇权,没有权力的贤人不过是没了牙齿的老虎。
“如何翻?和太子的姬妾们去争宠,比谁先生下儿子?”她放下空杯,这般狠恶的喝酒,喉咙里已是火辣一片,说出的话也带着刺儿。
陈氏并非是甚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在出阁之前她也曾被鼎鼎驰名的先生教过,时势朝政,她虽算不得精通,但嫁入这般的人家,又如何能未几存眷几分?相公的勉强责备,宣王的“背信弃义”,到今后的“秦女为妾”,这一步步地,清楚指向了某个让人骇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