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第2页/共3页]
“臣乃医者,该当怀有济世救人之心,对报仇雪耻之举,半点不善于。”
“元卿从未透露恭维之词,今儿嘴怎比这蜜渍梅花还甜?”宋鸣珂放下杯盏,“你的安抚,朕心领了。”
“春来取桃花露,夏季取莲荷露,秋时取桂花露,夏季采梅上雪,作汤绽梅,结果更佳。”
盏中芳冽,静悄悄弥散至各个角落,不知不觉,飘入宋鸣珂的心脾。
太后谢氏自仲夏起闲居山上,亲身顾问爱子的起居饮食。
本年宋鸣珂严惩春蒐,在京的宗亲、勋贵、文臣、武将等无不喝彩雀跃,皆以获出行资格而高傲。
路途颠簸,她困顿不堪,开初还与马车外的霍家兄弟聊了几句,未几时便堕入半梦半醒中。
工夫荏苒,夏去秋来,秋尽冬临,霜雪覆盖都城。
元礼先是微愣,复笑道:“陛下好记性!这与梅花干瓣泡茶很有辨别,此为汤绽梅,是初冬之际以竹刀采下将开的梅花苞,通过蜡封、蜜浸,保存至来年。”
元礼惊诧,片刻后淡笑:“陛下若问臣,定然无解。”
“假定有人曾经狠狠伤害过朕,可目下,统统推倒重来,对方已没法作歹。那……朕当初的仇,该如何报才好?”
细看左边的骨节清楚,手指苗条,微有薄茧;右边的白净如玉,纤巧美好,暗带药香。
暗香与蜜味弥散于半空,教民气旷神怡。
宋鸣珂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入口清甜,浅淡笑容缓缓自唇边扬起。
霍睿言的手瞬即由温热变得滚烫,而元礼的手,竟冰冷如秋霜,且排泄精密的薄汗。
他细细拭净木勺,将那罐蜜放好,又叮咛她需常饮。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不像在皇宫,更似在行宫……是哪座行宫?
转性了?不成能!
宋显扬怎能起歹念?就算她及笄后容色惊人,可她是他mm啊!
元礼边为她泡第二杯,边悄悄窥测她的神采。
两名少年对望一眼,各自蹙眉,均不放手,莫名予人针锋相对的错觉。
“夏季赏冬梅,不失为雅趣。”
元礼无法一笑:“臣不善言辞,让陛下见笑了。汤绽梅开胃散郁,活血化淤,如蒙不弃,臣把其他几罐送至康和宫,供陛下消暑解乏,可好?”
若非他死力禁止,她怕是活不到北行路上。
宋鸣珂背靠软垫,眼眶微湿,嗓音因药效退去,规复小女子的娇柔。
“为何?”
“无妨。”
宋鸣珂一想起他那双兽眼,顿时磨牙吮血,明显置身于炎夏,却有种冰冷感直透心窝。
大抵那日宋鸣珂拜访延福宫,对长年抱病的赵太妃起了震慑感化,下半年,赵国公及其弟子循分了些,朝局相对稳定。
…………
展开双眼,对上元礼体贴的眼神,宋鸣珂心中一软,道出盘桓脑海小半日的思虑。
见一贯平静自如的元礼,竟粉饰不了手足无措,她微微一笑:“陪朕说说话。”
这一日,微风畅畅,流云如丝,圣驾择吉时出发,随驾步队浩浩大荡出城,穿过春意盎然的城郊,向青山绿水处进发。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连逶迤青山亦透着寂然。
继位一年后的初春,宋鸣珂迎来了二次人生的第十三个年初。
阁中的宋鸣珂听闻脚步声,懒懒坐起家,理了理窄袍上的金玉环带。
宋鸣珂身材倒没多大弊端,只是忙时顾不上饮食与安息,偶尔胃痛或肝火畅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