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3页]
欸……常日从不献殷勤的两人,在闹哪一出?
宋鸣珂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入口清甜,浅淡笑容缓缓自唇边扬起。
可惜,虚有其表。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久未散心的皇族呼应天子号令,在禁军护送下,前去保翠山行宫,停止动期二十四日的春蒐。
宋鸣珂并未健忘与元礼初见时的那一幕,白梅疏枝横斜,他素手重撷梅萼,纤纤瘦影,堪比不食人间炊火的少年仙君。
宋鸣珂一想起他那双兽眼,顿时磨牙吮血,明显置身于炎夏,却有种冰冷感直透心窝。
若非他死力禁止,她怕是活不到北行路上。
她踌躇了极短一刹时,干脆落落风雅地搭上两人的手掌。
待觉马车停下,余桐低声轻唤,她才知,步队早已到达行宫多时。
“依臣看,陛下谦恭宽仁,恰好是百姓之福,岂能以软柿子描述?”
宋鸣珂没出处记起,客岁第一场雪后,她曾在霍家暖阁内,与霍睿言对坐点茶。
“假定有人曾经狠狠伤害过朕,可目下,统统推倒重来,对方已没法作歹。那……朕当初的仇,该如何报才好?”
如宋鸣珂所言,霍锐承顺利考上武学头名,进入禁军当中的上四军,担负副职;而霍睿言则遂父心愿,主动备战科举。
工夫荏苒,夏去秋来,秋尽冬临,霜雪覆盖都城。
对于滞留在京的定王,她则大肆赐赉贵重花木。宋显扬被迫整天在定王府内栽花种草,逗鸟喂鱼,成了名副实在的闲散宗亲。
对于端坐龙椅上的宋鸣珂来讲,诸事越是顺心,这份安好就越不平常。
宋显扬隔日进宫问安,定没想到小天子俄然呈现在延福宫四周,因此只穿了平常袍服。
宽广豪华的马车内,宋鸣珂斜倚在精绣靠垫上,慵懒得如同刚从春睡中惺忪睁目标猫咪。
路途颠簸,她困顿不堪,开初还与马车外的霍家兄弟聊了几句,未几时便堕入半梦半醒中。
宋显扬猜疑不定,躬送圣驾。
宋鸣珂留他谈天,却以手支额,一语未发。
“春来取桃花露,夏季取莲荷露,秋时取桂花露,夏季采梅上雪,作汤绽梅,结果更佳。”
阁中的宋鸣珂听闻脚步声,懒懒坐起家,理了理窄袍上的金玉环带。
如同暴风雨前的彩霞,漫天灿艳多彩,却于目不暇接间,酝酿不为人知的新危急。
细看左边的骨节清楚,手指苗条,微有薄茧;右边的白净如玉,纤巧美好,暗带药香。
继位一年后的初春,宋鸣珂迎来了二次人生的第十三个年初。
见一贯平静自如的元礼,竟粉饰不了手足无措,她微微一笑:“陪朕说说话。”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不像在皇宫,更似在行宫……是哪座行宫?
“夏季赏冬梅,不失为雅趣。”
温水泡开后,被蜜腌渍了两个季度的梅花蕾一一绽放,煞是都雅。
盏中芳冽,静悄悄弥散至各个角落,不知不觉,飘入宋鸣珂的心脾。
传闻龙体不佳,一贯不露悲喜的元礼,较着透露严峻与忧愁。
元礼边为她泡第二杯,边悄悄窥测她的神采。
宋鸣珂身材倒没多大弊端,只是忙时顾不上饮食与安息,偶尔胃痛或肝火畅旺。
“陛下是碰到了犯难之事?臣痴顽,未能为君分忧,但若陛下信得过,无妨将心中忧思开释出来。”
两名少年对望一眼,各自蹙眉,均不放手,莫名予人针锋相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