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问樵先生[第1页/共4页]

“对呀，”辛三娘道，“这里叫问樵驿，以是山中人都称他问樵先生。”

绕过一处峭壁，忽闻火线有琴声传来，也不知弹的是甚么曲子，但觉噪音悠长旷远，融入万壑松风中，若天籁梵呗般令人宁神埋头。

蒖蒖转头，发明呈现在身后的恰是此前所见农妇，她现在手提一块兔肉，正满面怒容地盯着她。

“那当然，”农妇蹙眉看着她，感觉此女真是厚颜之极，“不砸，你还等着他夜夜来找你呀？”

蒖蒖感遭到双颊发烫，旋即认识到要辩驳这农妇唯有廓清究竟，遂把昨日晕倒至夜晚复苏时所见景象一一告之，连带着房中家具、器物形制及鸡汤面片蜡梅花茶都细细描述一番。

农妇抛了个白眼：“然后？你就当他们盖着被子聊了一宿吧。”

蒖蒖随“鹤精”一行人从山崖另一侧下山，来到他坐落于山谷中的园舍。其间蒖蒖问他姓名，他说他姓林名泓，“泓澄奫潫，澒溶沆瀁”的“泓”。见蒖蒖状甚懵懂，又改口道：“‘一泓秋水一轮月’的‘泓’。”这诗句蒖蒖虽未听过，但‘一泓秋水’还是能明白的，遂点头奖饰：“好清澈的名字。”

蒖蒖先未蘸调料，咀嚼肉片味道，口感咸香，问三娘这肉是否事前用酒、酱和花椒腌过，三娘默许，道：“你这小女人嘴还挺刁，能尝出这些味道。”

见她敏捷猜到，农妇有些绝望，垂下刚才高高撑开的视线持续道：“是呀，她从速看床头的摩诃罗，发明娃娃手上的镯子不见了，这才明白那位公子就是这摩诃罗窜改而来。”

蒖蒖起家打量四周，发明这洞窟便是她晕倒之前瞥见的阿谁，休整半晌，带上行李和那两个芋头，就持续解缆，向山上走去。

“是的，没错，”蒖蒖强作平静，若无其事地忽视辛三娘眼中肝火的灼烧，尽力向林泓暴露她难堪中透着无辜的笑容，“林教员。”

琴声戛但是止，她捂住嘴，另一手兀自握着半截芋头，在那漂亮鹤精淡然回顾中无地自容。

蒖蒖犹带怒意，本想一口回绝，一瞥那三娘，却改了主张：若我接管她家公子聘请，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公子接待我，她岂不更恼火？

池中有一小岛，岛上立着一间竹子所筑的鹤屋，两只丹顶鹤正戏水于水滨，见林泓到来，均展翼作舞。这园中花竹映带，鸟啼鹤唳，更似山林。

火线面向山谷处有个小亭子，立于凸出山崖的岩石上，亭中有琴桌香案，小小的青铜博山炉中卷烟缥缈，一名文士身披缀着雪色貂裘的大氅，面对山谷云海，正在操琴。身后有一名十几岁的书童寂静侍立。

归去见到林泓，蒖蒖低首向他呈上赵怀玉的函件。林泓取出信笺看了，又冷静地打量她一番。

农妇道：“四女人便把摩诃罗砸得粉碎，那位公子就再没呈现了。”

三娘道：“那是。我家公子出身世家，边幅俊美，学问赅博，又会厨艺，不知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三天两端地总有些女子跑来在他四周闲逛，公子不睬，她们还会编造出身想骗他收留。”

为了向三娘抛清本身，蒖蒖拥戴着她向那些编造出身的女子表示鄙夷，说：“这些女子，为了追逐公子竟连颜面都不顾了，如此编造，如何对得起父母教诲，真是丢我们女人家的脸！”

辛三娘大手一挥：“没事，都带走。归正你用过的公子也不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