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春江三友[第2页/共3页]

蒖蒖道：“这锅是我跟从教我厨艺的先生，一次次尝试炒菜后总结锅体利弊，几次点窜图稿，再交给铁匠按图打造的。”

秦司膳握起蒖蒖的锅铲，沿着铁锅内壁滑动，感受了操纵中那毫无滞涩感的弧线，然后对蒖蒖道：“宫中也有炒菜，但我们是用铜铛，平底浅口，只偶尔用来炒肉，疏松的蔬菜炒起来就不如你刚才这般快速，不易节制火候，炒菜易糊，我们也不大用。你这铁锅颇新奇，形制我之前未见过，是那里的产品？”

凤仙低首朝县令福了一福：“此法是否果然有效，我也不敢必定，但三物同食并有害，无妨一试。”

蒖蒖所用的铁锅恰是与林泓商讨后改进的新锅，似倒过来的穹顶，锅体轻浮，另有一便于把持的木质手柄。蒖蒖左手握手柄，右手持锅铲，沿着铁锅圆弧一铲到底，翻覆油菜顺畅之极。那锅不大，她暗度炉中火候，在一丛火焰跃起时俄然将锅全部端起，手腕起伏，用有节拍的颤栗指导着焰火舔舐锅底的深度，锅中油菜也映着火光旋舞，每一片菜叶都在一次次的升腾与降落中接管了酱料香味的包裹。

其他女人不管挑选的配料是甚么，无一例外均挑选水煮油菜，很多人做成菜汤，汤中有加干贝虾米的，有加豆腐鱼丸的，也有效风肉酱肉炖煮的。邢君曼也是用汤煮，但用的是猪肉、鹌鹑肉、鸡骨、猪骨等小火熬煮并过滤过的高汤，油菜煮好后汤汁仍然非常清澈，好像平常菜汤，不见任何配料，但食者一尝便觉鲜香满口，敏捷体味到此中妙处，亦令申县令赞不断口：“女人公然是从临安学艺返来的，近似的做法，我只在临安的大酒楼中见过。”

邢君曼面如纸白，随即举手加额，向秦司膳行大礼，忸捏告罪。秦司膳淡淡叮咛她退去，持续筹办随后的竞技。

面对这道菜，秦司膳亦有疑问：“我说了食材要以油菜为主，你这菜里油菜、蒌蒿与荻芽分量相称，不分主次，是何原因？”

十名女人自选菜式批评结束，最后一轮，是要用同一的主材各做一道菜。秦司膳对世人道：“我自都城来，一起见春蔬堆绿，菜花金黄，油菜花漫山遍野，灿光辉烂地，像是要开到夏天去。那么，本日最后一道菜，就做这每家每户常备的油菜吧。以油菜为主，配料自取，烹调体例自定，做完还是由我与申县令咀嚼。”

此法做成的蔬菜保有水煮的清爽口感，但又带油水脂香，酱汁也咸甜适中，不失为一道适口好菜。

邢君曼被这句话刺得面红耳赤，深垂首，双手无认识地绞着裙带，严峻得不知如何是好。

（待续）

众女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轮干系胜负，大师先前都在猜这最后的食材会有多珍稀，烹调难度有多大，全没推测秦司膳选定的食材如此家常。

最后呈上作品的是凤仙。与众分歧的是，她没有效任何荤腥配料，除油菜外还用了两种蔬菜：蒌蒿与荻芽。三种菜看上去分量差未几，凤仙将菜别离在沸水里烫熟，沥干水分，整齐摆放入盘中。另取小盏插手酱、酱油和少量糖，调匀。在小铛中倒入一点油，加姜丝于火上煸香，再捞出姜丝，将刚才调好的酱汁倒进铛中与油异化，然后一并淋在烫熟的蔬菜之上。

邢君曼惊诧，讷讷地鼓足勇气问：“但是，河豚在备选食材之列，这些备选的食材，应当是司膳夫人亲身制定的吧？既然可供我们挑选，为何做好了司膳夫人却不咀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