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馆[第3页/共3页]

邵稹起家，冷冷地看她：“你转告他，露了馅的把戏，对我邵或人便无用了，这个他最清楚。我若想留下，当年便不会走，我若不想返来，他把长风堂的人都派出来也是一样。他若敢来伤我的人，我舍了这条命也会教他身首两处！”

“护院？”她问。

邵稹持续道：“四娘不但卖了五公子的奥妙，还留我二人宿下。如此大胆，不过有二。其一，四娘蠢得失了心；其二，四娘本就是五公子的人。”

宿在此处……

“至于让我宿在此处，该当也有安排，让我想想他要做甚么……他要持续摸索，派人来夜袭，就像长风堂里甄选刺客用的那些把戏？”

“仆人家，两间配房。”他进门道。

邵稹喝完汤，看向她，却“嘁”了一声。

出去的时候，出乎料想，阿谁杨四娘不见，门前却立着一群妙龄美人，看到邵稹，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声音含娇带嗔，琳琅一地，“邵郎邵郎”地叫个不断，衣裙上的袭人香气劈面而来，宁儿几近要打喷嚏。

邵稹道：“要送表妹回家，日程告急，过夜不得。”

女子们围着宁儿，不住夸奖，宁儿的手被女子们拉着，那些手掌……真软真滑呀……纵使同为女子，宁儿也满脸通红，不知该做何表示。

杨四娘笑容不改：“真是位小美人，对你这位表兄也情深意重呢。”

杨四娘与他对视着，精美的妆容下，目光庞大。少顷，一抹笑容却在唇边漾起，越来越深。

“生得真都雅，不愧是邵郎的表妹啊……”

邵稹讶然：“饱了？”

侍婢重新坐下来，看着她，打量了一会，道：“小娘子生得真都雅。”

仆人应了一声，退下，没多久，将一只水晶碗呈上来，通透的晚壁衬着内里的杏仁羹，更加乌黑诱人。

她已经很累了，躺在榻上，却一向睡不着。

宁儿摇点头。

她撇撇嘴，还是很多红颜知己啊……

“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四娘莞尔，叮咛侍婢：“带这位娘子到配房安息吧。”

“替我向诸位姊姊赔罪……”

“不住。”

宁儿点点头。

宁儿往内里望了一眼，点点头。

夜深……

见宁儿出来，侍婢笑道：“小娘子，渴了么？我去给你斟水。”

邵稹如有所思，对宁儿道：“如此，你去安息，我还要与杨娘子叙叙。”

“四娘你三千钱就把五公子卖了。”邵稹意味深长，“长风堂强大敏捷，全凭行事周到。凡是秘密，即便行事之人也不过晓得三成，而我昨日来问，四娘便说出了那货船的停靠之处与时候。五公子如故意清查，轻而易举。他若发怒，杨四家休想活过彻夜。四娘如此通透之人，莫非不明白？”

“当然记得。”杨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顺，“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杨四家宅院有两处，比邻而建。做谋生的妓馆是一处，杨四娘的私宅是一处，以小门相通。

宁儿讶然：“不住此处了？”

开了门，天井里安好，几只雀儿从屋檐飞到地上，叽叽喳喳地寻食。

二人皆讶然，对视一眼。

提到杨四娘的名字，宁儿的神采微微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