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十一）[第2页/共2页]

他让问，梅玄机便问，“慕白哥哥，驸马之位，尚还不敷吗？”

“不！唐慕白，你不能死，你还不能死啊……”梅玄机慌了手脚，半晌后，鸿蒙寺里尼师便敲响了大钟。

梅玄机哽咽着消逝了声音，想着先前的钟声，苏沉央心中猛地一沉。

“慕白哥哥！”梅玄机无法道：“转头是岸，也为了京畿的无辜百姓，你罢手吧。”

梅玄机让了路，唐慕白扫了那扇庄严寂静的木门一眼，点头道：“去荒园便可。”

“还用选吗？”苏沉央一挑眼角，将一只陈腐粗糙的梅花簪塞进了她的手中，“当然是死……也要娶你啦！”

“玄机！”苏沉央夺了一名官兵的大刀，道：“把眼睛闭上！”

“死了……”梅玄机面色惨白，她咬了咬唇角，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梅玄机抿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三人结伴而行，再无人能闻声鸿蒙寺中的木鱼声。

梅玄机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是想娶我还是想死？”

唐慕白楞了一下，随后便将宝剑交到了梅玄机的手中。“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若你心中另有怨气，便也捅我一刀。”

现在他一身血气，实在不敢进了寺中。

“也好。”看着血人一样的唐慕白，梅玄机走在前面，绕着诺大的寺院走了很久，两人才到了苏沉央曾住过的那座荒园。

苏沉央抱了梅玄机，真之也见机的捂了眼。等哄好了怀里的女人，苏沉央又带着两人下了山。

“你还真是好高雅。”唐慕白端着茶杯，而后又吐了血。梅玄机取出一方素色的帕子递给了他，接过帕子轻拭了嘴角，唐慕白又道：“你就不问问？”

躲着满山的官兵，两人刚走到半山腰，就遇见了下山来寻他的梅玄机。见她无事，苏沉央欣喜叫道：“玄机！”

揉着胸口，苏沉央讪讪道：“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吗？”

唐慕白皱了皱眉头，对梅玄机迷惑道：“但是有人住在这里？”

鸿蒙寺平常敲得都是四五六，四是四大皆空，五是五蕴皆苦，六是六根清净。苏沉央在内心冷静地数了数，待钟声停歇了，他又带着真之上了望山。

梅玄机顿了半晌，说出了一堆足以让他忏悔的话。“还记得五年前你在寺中喝的第一碗粥吗？那是我做的。另有那件衣服，那实在是师父给你缝的……不过真的是我洗的，手洗的！”

“嗯？”

不止是痛，还给她留下了一块永久难以治愈的芥蒂。

“我说有，那便有！”即便是没有，她也会为他开出一片落脚之地。

“慕白他死了？”虽说他与唐慕白早已闹翻，但一代枭雄就此式微，他也不免有些痛心。

“没用的。”攥着剑刃，唐慕白低声道：“如果文帝会听师父的话，师父又如何会在鸿蒙寺削发削发？另有你父亲，他也不至于落得一个……”

固然被叫做荒园，但那园子倒是极其洁净。不但是内里，就连那间青砖房里，也都被人给清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