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十一）[第1页/共2页]

“嗯？”

“为甚么要说对不起？”苏沉央神采微凛，他握着双手，唯恐梅玄机遇说出“忏悔”二字。

梅玄机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是想娶我还是想死？”

梅玄机哽咽着消逝了声音，想着先前的钟声，苏沉央心中猛地一沉。

唐慕白斩钉截铁道：“不敷。”

梅玄机垂着眼，心虚道：“对不起。”

“不！唐慕白，你不能死，你还不能死啊……”梅玄机慌了手脚，半晌后，鸿蒙寺里尼师便敲响了大钟。

他让问，梅玄机便问，“慕白哥哥，驸马之位，尚还不敷吗？”

丢下了手中的血刃，苏沉央轻声道：“好了，已经无事了。”

握着冰冷的刀柄，梅玄机摇了点头，“我不怨。”

梅玄机顿了半晌，说出了一堆足以让他忏悔的话。“还记得五年前你在寺中喝的第一碗粥吗？那是我做的。另有那件衣服，那实在是师父给你缝的……不过真的是我洗的，手洗的！”

为了他本身的大志大略，也为了当年枉死在文帝手中的宁侯。

“苏沉央！”梅玄机红着眼，直接扑向了苏沉央。还觉得她是要投怀送抱，苏沉央天然的伸开了双臂。等梅玄机跑到了他的面前，倒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死到那里去了，你知不晓得，慕白哥哥他……”

“没用的。”攥着剑刃，唐慕白低声道：“如果文帝会听师父的话，师父又如何会在鸿蒙寺削发削发？另有你父亲，他也不至于落得一个……”

“玄机！”苏沉央夺了一名官兵的大刀，道：“把眼睛闭上！”

“还用选吗？”苏沉央一挑眼角，将一只陈腐粗糙的梅花簪塞进了她的手中，“当然是死……也要娶你啦！”

梅玄机拉着真之今后退了几步，而后两人又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苏沉央说能够睁眼，两人才谨慎翼翼的睁了眼。

固然被叫做荒园，但那园子倒是极其洁净。不但是内里，就连那间青砖房里，也都被人给清算了出来。

“天然有的。”梅玄机低声道：“慕白哥哥也是师父的弟子，以是非论何时，鸿蒙寺里都有慕白哥哥的一席之地。”

苏沉央抱了梅玄机，真之也见机的捂了眼。等哄好了怀里的女人，苏沉央又带着两人下了山。

“死了……”梅玄机面色惨白，她咬了咬唇角，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转头是岸？”唐慕白嗤笑，“玄机，事已至此，你觉得我转头还能有岸？”

唐慕白楞了一下，随后便将宝剑交到了梅玄机的手中。“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若你心中另有怨气，便也捅我一刀。”

唐慕白暮年也曾拜在不二门下，他是不二的弟子，梅玄机亦是，本日他以师兄自居，倒也并无不当。

鸿蒙寺平常敲得都是四五六，四是四大皆空，五是五蕴皆苦，六是六根清净。苏沉央在内心冷静地数了数，待钟声停歇了，他又带着真之上了望山。

唐慕白拿着青霜剑，抚着尽是血污的剑身，他低声道：“可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那就更该脱手了。”唐慕白教她如何拿剑，“在疆场上我用心兵败，现在我又杀了傅夷安举兵谋反，玄机，你感觉文帝还能容得下我？”

山脚下，才被真之打醒的苏沉央拍了拍脑袋，听着绵长的钟声，他骇怪的看了一眼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