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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瑗点了点头,又拎着布老虎的尾巴給端娘看,端娘只是笑笑,给她掖掖被子退下了,她困乏地阖上眼,那斑斓残暴的气象却还是历历在目。
裴钊打眼望着她的模样,低低的笑了声:“归去歇息?莫非你不想去…”
短长,真短长,苏瑗满脑筋只要这个动机。
“你先回寝殿换衣,我就在你殿前的亭子里等你。”
她笑嘻嘻道:“我那里都雅了,娘亲是没见过畴前的张婕妤和琅琊夫人,那才是美人呢,另有前不久入宫的两个婕妤,都都雅得很呢。”
天子公然是天子,她畴前绞尽脑汁,也很难从端娘的看管下溜出来,可彻夜她大摇大摆地从寝殿出来,也未见有女官宫娥拦着。
回宫时天气已深,先前亮成一片的灯笼撤去多数,,树梢头一弯明月透着光,映得满地清辉,她玩得太累,先前又吃了很多麻团乳糕,肚子胀得很,一步懒似一步地跟在裴钊背面,裴钊倒是极有耐烦,老是走一步,停一步,等她跟上去。
苏瑗本低头望着脚边地砖上雕的千瓣莲神游,被她这么一叫方才回过神来,几个宫娥捧了托盘一一排开,一一揭开上头盖着的红布,和田玉镶金跳脱,璃龙嵌珠项圈…皆是些琳琅珠宝,最后一个托盘上倒是轻烟似的一顶纱帐,上面绣了繁复的图样,细心瞧瞧,那些图样竟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寿”字构成,吴月华恭恭敬敬行了礼,道:“臣妾为太后绣了一顶百寿宝帐,愿太后福泽连绵。”
这些女人可真是神得不得了,齐刷刷地跪下,齐刷刷地说话,真像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她在一群命妇中找到娘亲,冲她眨眨眼,娘亲仍然站得笔挺,嘴角微微暴露笑意。
她忙不迭承诺,俄然想到一个费事:“我如何跟端娘说呢?”
命妇们早早地候在正殿门前,见到苏瑗的銮驾恭恭敬敬地跪下:“太后娘娘安。”
她这才想起,这是她成为太后以后的第一个生辰,要格外昌大些,辰时三刻命妇们便会候在正殿,她的娘亲亦在此中,端娘还奉告她,现在她是太后,可在朝拜以后留娘亲下来讲说话,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畴前作皇后时,每年除夕宫中赐宴,固然也能见到娘亲,却只是仓促几眼,现在固然只能留娘亲几个时候,比起那五年可真是好了很多。她心中非常雀跃,满头珠翠亦不感觉沉了。
“不必了不必了,彻夜我已经很高兴了。”苏瑗笑得非常欢乐:“你待我真好。”
《凌波》作罢,吴月华起家敬了一杯酒:“臣妾恭贺太后生辰。”
“彻夜没看到北里的皮电影,下次补上罢。”裴钊将她送至殿外,冷不丁冒出一句。
心对劲足地抱着老虎出了人群,裴钊笑她:“你可瞧见那老板的神采?天下竟有人不要值钱的东西。”
他也不说话,掂掂手中的弓,挺直了脊背,只闻声“嗖嗖嗖”三声,三支箭平高山穿过铜板中的孔,人群中一阵温馨,不晓得的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好,这才震天响地沸腾起来,老板笑容满面地捧了一支通透的翠笄过来:“公子真是了不得,这是您的东西,也不晓得你家娘子可还中意?”
“算了算了,你约莫不甘心,就是扮了必定也不像,你身量太高了。”
“有小娃娃了?”苏瑗听了非常欢乐:“我前几日还去看了琅琊夫人的小公主,长得跟她娘亲像得很,三嫂嫂长得那么美,生下来的小娃娃必然很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