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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老奴,就是故乡伙、老东西之谓也,两晋时礼法废弛,人多以放诞为狷介,葛洪《抱仆子外篇》有载:“。其相见也,不复叙离阔,问安否,宾则入门而呼奴,主则望客而唤狗,其或不尔,不结婚至,而弃之不与为党;及好会,则狐蹲豪饮,争食竞割,掣拨淼摺,无复廉耻,以同此者为泰,以不尔者为劣,整天无及义之言,彻夜无针砭之益,诬引老庄,贵於率任,大行不顾细礼,至人不拘检括,啸傲纵逸,谓之体道。”
桓温哈哈大笑,说道:“老妻南康在瓦官寺看了操之的佛像壁画,顿起皈依之心,回到姑孰就设下佛堂,每日诵经不辍,操之精于释典,为支道林、竺法汰两大高僧盛赞,老妻想必是要向操之就教佛法吧。”
南康公主点点头,又问:“若陈操之没法迎娶陆氏女,我欲将幼娥许配与他,不知能成否?”
陈操之墨眉微蹙,问:“是祝参军向大司马请命的吗?”
南康公主倒也不觉得忤,又闲话了几句,便命桓歆送陈操之出府。
南康公主嘲笑一声,看了看李静姝,说道:“你也去吧。”
陈操之道:“为百人屯长。”
陈操之点头道:“你还年幼,此去长安路远山遥,又且敌国纷争,行路艰巨,我不能带你去。”
桓温道:“吾侄桓石虔数言汝弟陈裕有大将之材,既如此,那就让陈裕随你出使,历练一番。”又道:“屯长军职太低,亦不便统领三百人,明日我命桓石虔擢升陈裕为千人部曲督,遴选三百西府精锐随操之北上。”
桓温问:“汝弟现任何军职?”
南康公主问了很多陈家坞的事,又问陈操之与陆氏女郎的事,陈操之虽觉难堪,但还是表白了本身非陆葳蕤不娶的态度,免得这南康公首要把十一岁的女儿许配给她。
这时,南康公主带着幼女桓幼娥和几个仆妇侍女过来了,李静姝亦跟在一边,入静室坐定,南康公主笑眯眯打量陈操之,对桓温道:“老奴,汝征召陈郎君入西府,可谓贤明之举。”
不知为甚么,静夜相对,谢道韫与陈操之都感觉有些拘束,是因为友情不再纯粹了吗?男女之间那种知己普通的感情老是不免会滋长爱恋吸引的感受的吧,并且对方是这般超拔超卓的男人和女子。
南康公主司马兴男自桓温专宠李静姝以后,就专以老奴来称呼桓温,既是昵称,亦是牢骚,桓温无可何如,敬而远之可也,这时听南康公主在陈操之面前又叫他老奴,有些不悦,说道:“陈参军是崇儒守礼之士,其纯孝之名天下知闻,我征其入西府有何希奇。”起家道:“操之少坐,我去也。”拂袖径去。
而在桓温看来,陈操之固然家世寒微,但人才实在出众,若陈操之肯舍陆氏女而做他龙亢桓氏的佳婿,桓温自是乐见其成,不管陈操之与陆氏或者谢氏联婚,桓温都是不大放心的。
南康公主很有自知之明,说道:“传闻那陆氏女郎极美,我女幼娥论貌应是不及那陆氏女的。”
沈赤黔大喜,顿首于地,深谢陈师。
南康公主连连点头,自回内院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