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两难[第2页/共3页]

在东晋，只如果能够比较的物事都分品级，地步也按膏腴瘠薄分为九品，西楼陈氏的二十顷地这么多年来一向都是下品，下品地步交纳租税要比上品地步少很多，若全数调为上品地步，那西楼陈氏的耕户都会承担不起租税，并且陈操之一家也要付出巨额赋税。

两边人很快走到了一起，来福还没来及说话，就见陈操身边阿谁挑灯笼的魁巨大汉将手中的长柄灯笼往他手里一塞，回身大步就走，眨眼消逝在黑暗里。

陈操之不安道：“来福，是我娘让你来接的吧，我在葛仙翁那边呆得太晚，让娘挂记了！”又凝目细看来福带来的两小我，展颜道：“来福把他二人接来了――哦，荆奴、冉盛，很好，你二人今后就在陈家坞住下，今后要走，说一声便是，我备川资相送。”

陈母李氏脚步稍一停顿，有些游移。

来福从钱唐县城赶回陈家坞时，天气已暮，两户佃客拖儿带女一共七口人已在九曜山北麓的农舍安设好，另有一老一少跟着来福进了坞堡，老的独臂，脸部伤疤纵横，少的年约十2、三岁，却高大如成年男人。

永嘉南渡以后，江淮以北地盘沦亡于胡族铁蹄之下，多量流民南迁，常常是举族、举县的大迁徙，这上百万北地流民来到江南，东晋朝廷为了办理他们，便在江南地广人稀之地按流民本来地点的州县设立呼应的侨州、侨郡，同一州、郡的流民依故居住在一起，以便办理，来福是兖州人，侨兖州在那里他都不晓得，归正不是甚么好处所，迁到那边去日子会很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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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愁眉苦脸问：“那是为何？”

陈操之说道：“两位也是北地来的无籍流民吧，我陈氏并非士族，难以庇护你二人，一旦官府检籍就要抓你们去，只要事前一走了之。”

来福正悔怨没有带灯笼来，就听少年冉盛道：“来福叔，那边有人来了。”

陈操之便问：“冯叔父不能帮你办户籍吗？”

陈操之道：“办个户籍不算甚么违律，按理说鲁主簿不会这么驳冯县相面子的――”

陈流笑嘻嘻道：“七叔母把十六弟找返来了？十六弟即将成丁，还这么让七叔母操心，真是不――”

往北走出5、六里，天已经完整黑下来，蒲月初七的夜，上弦月还没有出来，星星又被云翳掩蔽，望出去都是黑朦朦的，只勉强可辩白脚下门路。

陈母李氏正带着宗之和润儿倚着三楼雕栏朝北了望，盼着陈操之返来，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影，日已西下，倦鸟归林，眼睛都看酸了，但总想着或许下一刻，小冠葛衫的操之就会从那排柳林后转出，朝坞堡大步走来，以是就等了又等，却看到来福带着两个面熟人返来，下楼去问知究竟，便道：“也好，就留下吧。”问那独臂老者姓名，说是叫荆奴，那少年才十二岁，名叫冉盛。

来福没看到陈操之，便问陈母李氏，陈母李氏蹙眉道：“跟着一个皂袍道人去宝石山了，到现在还没返来，真让老妇担忧。”

“咦！”少年冉盛记得那日西集上的陈操之，奇道：“你，你，小郎君如何说我二人要走？既如此，为何收留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