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两难[第1页/共3页]

来福从钱唐县城赶回陈家坞时，天气已暮，两户佃客拖儿带女一共七口人已在九曜山北麓的农舍安设好，另有一老一少跟着来福进了坞堡，老的独臂，脸部伤疤纵横，少的年约十2、三岁，却高大如成年男人。

来福应道：“是，冯县相很愤恚，说本来办户籍不是难事，是鲁主簿用心刁难，说甚么要按律办理，不该zhan有的荫户必须清理出来，移送侨州安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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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现在距七月检籍另有两个月，我们另偶然候筹办应对之策，既然鲁主簿假公济私要难堪我钱唐陈氏，那我就让他钱唐鲁氏沉湎到底！”舒缓了一下语气，又道：“先不说这些，来福你放宽解，西楼陈氏与你来福一家毫不会分离的，陈家坞就是我们的故里。”

陈母李氏、宗之、润儿，另有小婵、青枝、曾玉环、来圭、来圭的老婆赵氏，都在门前候着，远远的看到一盏灯笼转过柳林，小婵、青枝等人便一齐喝彩道：“操之小郎君返来了，返来了！”

来福便去厨下取了三竹筒水，十来个麦饼，与冉盛、荆奴三人一起吃着往宝石山而去。

“咦！”少年冉盛记得那日西集上的陈操之，奇道：“你，你，小郎君如何说我二人要走？既如此，为何收留我二人？”

陈操之说话一贯温文尔雅，如许狠恶的措词来福是第一次听到，晓得小郎君起火了，不太小郎君真有对于鲁主簿的体例吗？不管如何样，小郎君的话让来福比先前放心多了。

灯笼那边即应道：“是，小郎君返来了。”是来震的声音。

少年冉盛在陈家坞只认得来福，便说也要跟去，独臂老头荆奴仿佛唯冉盛马首是瞻，冉盛要跟去，他天然也要跟去。

陈流笑嘻嘻道：“七叔母把十六弟找返来了？十六弟即将成丁，还这么让七叔母操心，真是不――”

来福有事急着要向陈操之说，顾不得一日驰驱的颓废，说道：“主母放心，来福这就去接小郎君，说不定很快就赶上了。”

陈流非常恼火，冲着陈操之的背影叫道：“过几日县上便要差人来给陈氏田产重新评定品级，七叔母和十六弟不焦急吗？”

来福莫名其妙，幸亏小郎君和来震、来德都在，也就不在乎，挑着灯笼往回走，灯笼只照陈操之身前。

陈操之道：“办个户籍不算甚么违律，按理说鲁主簿不会这么驳冯县相面子的――”

陈母李氏正带着宗之和润儿倚着三楼雕栏朝北了望，盼着陈操之返来，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影，日已西下，倦鸟归林，眼睛都看酸了，但总想着或许下一刻，小冠葛衫的操之就会从那排柳林后转出，朝坞堡大步走来，以是就等了又等，却看到来福带着两个面熟人返来，下楼去问知究竟，便道：“也好，就留下吧。”问那独臂老者姓名，说是叫荆奴，那少年才十二岁，名叫冉盛。

陈操之说道：“两位也是北地来的无籍流民吧，我陈氏并非士族，难以庇护你二人，一旦官府检籍就要抓你们去，只要事前一走了之。”

“是老妇命我儿去宝石山访道，晚归半晌有何妨！”

来福正悔怨没有带灯笼来，就听少年冉盛道：“来福叔，那边有人来了。”

流民，流民，就是到处活动，官府拿他们也没体例。

陈操之便问：“冯叔父不能帮你办户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