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妹[第2页/共2页]
杜云瑛心中一喜,嘴上道:“那就快些去吧,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直到上轿那一刻,她还在挣扎。
捧着灵位入京时,他不过十二岁。
不管畴昔多少年,她都忘不了那一刻。
许是因着她的顺从让定远侯府感觉失了颜面,这门婚事不了了之。
四年前,永安十四年。
“莫说这不吉利的话!”杜云瑛打断了杜云诺。
这门婚事,她甘之如饴。
这也是为安在穆连潇身后,她决意和娘家人撕破脸的启事。
甄氏无路可选,只能以死相逼。
杜云瑛反应快,又有本身的小九九,当即便贯穿了,眸子一转,赶快帮着劝道:“可不是嘛!嫁与将士,和豪赌有甚么差别?这是要拿一辈子去赌了。五mm,三婶娘那儿,定也舍不得的。”
穆连潇被送回都城的那一刻。
直到母亲故去后,杜云萝才渐渐想通了很多。
而穆连潇,是定远侯宗子留下的独一的血脉。
圣旨到了杜家,谁有抵挡的本领?若杜云萝抗旨,杜家不但仅是丢人,而是丢命。
甄氏是打了她,却也瞒着统统人跪在莲福苑里,才让这最后的摸索不了了之。
她不会让穆连潇枉死,她敢赌,她要赌!
乌黑的棺椁如盘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夏老太太瞧在眼中,道:“如何了?有话就直说。”
是甄氏拿着剪子抵在脖颈上,逼着她上轿。
而现在,她终是明白,杜云诺的重点在“求求祖父”上头,她想让杜云萝去肇事,去和祖父祖母争论,她想让杜云萝得宠。
畴前的杜云萝,是真的听出来了。
杜公甫坐在罗汉床上,抿了一口茶:“她们平素就一道收支的,这一道来了,有甚么奇特的。”
最后,是祖父点了头,甄氏无能为力。
当年她也是这么说的,她受不得激将,一点就着,冲进了莲福苑。
她怕祖父、祖母会为了杜家的出息把她“卖”了,她怕像姐姐们说的,今后要当孀妇,她冲进了莲福苑,换来了祖父祖母的呵叱和奖惩,她哭着去处母亲求援,清晖园里,甄氏却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阿谁家中,仿佛寡居才是常态。
一纸圣旨让穆连潇出征,更让婚期提早,捧着圣旨的杜云萝仿佛见到了暗淡的将来。
满门忠烈,留下多少孀妇!
杜云萝想,她伤母亲太多,伤到杜云茹、杜云荻都恨了她。
清楚,清楚当年就看到了这类能够性,清楚她交来回回说了无数次这豪赌的风险,可杜家,没有人听她的,他们把她当作了棋子,来放开了升官路。
夏老太太被驳了颜面,偏过甚生闷气。
永安二十五年,她成了一个孀妇。
杜云萝心中冷哼,周氏娘家发财,靠得可不是战死的公爹丈夫,而是周家后辈争气,文采出众、誉满京华,却有人眼红,非要挑衅口舌。
杜云萝打头,挑了帘子出来,福身问安施礼。
她闭上眼,脑海里尽是那让人堵塞的哭声,她看到本身穿带孝服站在侯府大门外,死死盯着那越行越近的步队。
杜云萝点头,回身往莲福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