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妹[第1页/共2页]
是甄氏拿着剪子抵在脖颈上,逼着她上轿。
四年前,永安十四年。
满门忠烈,留下多少孀妇!
满是诡计!
指尖拂过灵牌,冰冷彻骨。
夏老太太睨了三姐妹一眼:“呦,这可真巧了,明显不顺道,三小我倒是一道来迟了。”
杜公甫坐在罗汉床上,抿了一口茶:“她们平素就一道收支的,这一道来了,有甚么奇特的。”
穆连潇被送回都城的那一刻。
杜云诺撇了撇嘴:“我哪有说错?三姐姐你想,这些年,定远侯府真的是……永安九年时,我们还小,没见到那场面,四年前的事儿,你也忘了?”
这也是为安在穆连潇身后,她决意和娘家人撕破脸的启事。
阿谁家中,仿佛寡居才是常态。
甄氏是疼她的,父母有他们的无可何如。
时候已经不早了,除了要服侍病中的甄氏而担搁了些工夫的杜云茹,正屋里站满了人。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紧,掌心留下一排新月印,杜云萝回过神来:“我是记得的。”
她不会让穆连潇枉死,她敢赌,她要赌!
杜云诺觉得她说的是永安十四年的事儿,连连点头道:“嫁去定远侯府,做世子夫人,瞧着是风景无穷,我们杜家长脸了,可在里头过日子的阿谁是五mm你呀!现在边陲还是不承平,世子何时会出征,谁也说不准的。到时候,他去了火线,你在都城里担惊受怕不说,万一,有个万一,这今后还如何啊?要我说呢,趁着祖父没有拿定主张,从速去求求他,以杜家的出身,王公将相的,我们不去攀那高枝,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还是很多的。都城里那么多世家公子,总有合适的,平安然安最要紧了。”
这一回,断不该那般了。
直到母亲故去后,杜云萝才渐渐想通了很多。
甄氏无路可选,只能以死相逼。
而穆连潇,是定远侯宗子留下的独一的血脉。
“莫说这不吉利的话!”杜云瑛打断了杜云诺。
定远侯及宗子、三子战死边关,算上永安九年为了救父亲而战死的四子,定远侯只剩下二子这么一个儿子了。
城门开时,扶灵回京的步队伴着漫天的白纸铜钱,抽泣声压抑得让人长生难忘。
杜公甫训了话,便让人都散了。
而现在,她终是明白,杜云诺的重点在“求求祖父”上头,她想让杜云萝去肇事,去和祖父祖母争论,她想让杜云萝得宠。
她怕祖父、祖母会为了杜家的出息把她“卖”了,她怕像姐姐们说的,今后要当孀妇,她冲进了莲福苑,换来了祖父祖母的呵叱和奖惩,她哭着去处母亲求援,清晖园里,甄氏却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杜云萝点头,回身往莲福苑去。
她怔在了原地,她觉得,母亲这是为了父亲和兄长的出息而舍弃了她,明显杜云瑛说,母亲定然是舍不得她去赌的,可究竟倒是……
畴前的杜云萝,是真的听出来了。
杜云诺有些急,顺手拉住了杜云萝的手:“五mm……”
杜云瑛打了个寒噤。
清楚,清楚当年就看到了这类能够性,清楚她交来回回说了无数次这豪赌的风险,可杜家,没有人听她的,他们把她当作了棋子,来放开了升官路。
见杜云萝没有甚么反应,杜云瑛悄悄推了推她:“怕了?这会儿怕,今后要哭!你不敢与祖父、祖母说,就去找三婶娘,让她帮你求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