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第1页/共5页]
如许的人倘不能并肩,必成劲敌,纵使亲王之尊,也少不得……
车厢中青烟四溢,方钦端坐一边闭目养神,心道:“如果能趁便把雁王拖下水,那便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李丰皱起眉,转向长庚道:“着人去查就是了,甚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像甚么话?”
李丰眼角跳了跳,就在这时,一向当壁花的顾昀俄然慢悠悠地出列道:“既然雁王有这个心,皇上不如成全了吧,倘若江北赃官贪吏横行,别人也不见得有分量压得住,如果不放心,臣能够沿途护送,不就是一点流民乱匪么,还不必放在眼里。”
这话任是谁说都显得又傲慢又不靠谱,单单从顾昀嘴里冒出来非常斩钉截铁。
长庚头也不抬地听着,听到这句,便轻笑了一下道:“方大人这话我没听明白,您是说了然大师分不清甚么叫‘疫情’,甚么叫‘热症’呢?还是说那和尚胆小包天,构陷一方重臣?再或者是本王没事谋事,随便捏造了个甚么证据,筹算解除异己呢?”
就算那雁王真的至公忘我,心无邪念,连玉玺都不放在眼里,那么此次扳不倒,他手里也另有一部杀手锏。
世人踏破门槛的方家嫡女在他眼里甚么都不是,一开端有人惦记上雁王空悬的正妃位,削尖了脑袋将门路走到后宫,谁知厥后皇上也不知是吃错了甚么药,因为这事连皇后都发作了一通,原话是“无知妇人少把手伸到前朝”――的确是要放纵这弟弟孤傲终老,一时候此事愣是没人敢提了。
隆安天子是认得了然笔迹的。
人言“君子不党”,可儿又言“权势”二字一词,密不成分,无权便没有势,无势又哪来的权?
说完,仿佛悲从中来,跟着以袖掩面,愁云暗澹地抽泣起来:“想当年杨公与我同科落第,有同窗之谊,一起踏青游湖好不欢愉,现在各自两地为官,他遭了难,我不想救吗?”
面上却只是忧心忡忡地叹到:“你胡涂啊延年,还记得当年灵枢院的张奉函发疯要皇上弛禁官方紫流金,被雁亲王将折子打归去的事了吗?雁亲王总跟那群酸儒混在一起你就忘了他姓甚么了吗?他姓李啊,李家人再如何样能答应一群官方贩子倒卖紫流金吗?雁王底子没想拿那些贩子做甚么文章,他清楚就是晓得了令姐夫所作所为,以此为引,声东击西,趁机发作我们。”
雁王手腕酷厉,油盐不进,眼下不显山不露水,仿佛只是个纯臣,但是细想起来,大梁走到现在这一步,每一步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方家一度想向雁王示好,每次都被他不轻不重地挡返来。
实在海运开后礼乐崩坏了好多年,这事如果放在东边本地民风开放的处所,底子不算甚么惊世骇俗的大事,有那闲婆痴汉的群情几句就算了,弄不好还会有人夸这女子小小年纪很有胆识――那么多洋女人露着后背上大街也没见家里谁有定见。
方钦神采冷了冷,恨不能姓吕的从速去死,面无神采地僵坐半晌,方尚书将神采调回和颜悦色的模样,翻开车帘半真半假地斥道:“狗主子,懂不懂事,还不请上来,报甚么?”
方钦内心嘲笑,面上却大惊失容地将他扶起来,装傻充愣道:“延年兄这是干甚么?”
李丰隔日就下旨,以雁王为正钦差,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为帮手,彻查江北疫情瞒报一案,安宁侯沿途护送,顺带了灵枢院一人葛晨随行,探查江南西洋军的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