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许季[第3页/共6页]

陈褒牵马出厩，拉了许季的手。两人自出亭舍，踏着暮色，往北平里而去。

荀贞哭笑不得，扶着许母重新坐下，说道：“阿母，你这是何必呢？不是我同你见外，二兄现在不在家，幼节也说了，并不认得二兄的朋友。现在这么晚了，你说，你让他跑一趟去北平里干甚么呢？就算去，老是先把饭吃完！……，还不让我跟着一块儿去！”

他谨慎翼翼地问荀贞：“……，荀君，统共出二十五人，可够么？”

牵一发而动满身的事情，就算那两个“苏家昆仲”认得许季，也肯出面说项，但就凭他两小我就能说动“本里的里长”？就能说动全“里”？

“这类事儿不能要求，出人备寇本就是志愿，不成勉强。”

贰心中想道：“想那安宁里，往年一个米粒都不肯出，本年却主动捐送二十石。而又不过三五日的工夫，许母对荀君已如待亲子。并及许仲乡间豪桀，敢闹市杀人的，也肯对他一拜。荀君看似温良，自来亭舍后，没见过他生过气，也没见他用过甚么了不起的手腕，不经意间已得这很多好处，手腕实在高超。……，不但远胜俺们，便连上任的亭长郑君也是远远不如。”

再偷偷看看荀贞和许母的亲热，他又想起明天早晨许仲及其朋党来时，要不是因为荀贞，怕他们早都葬身刀下。他一阵阵的后怕。

……

“诺。”

“明天繁君去贵里中，……。”

“每打斗时，北平里常常全里出动，男男女女、老长幼少，几百号人，阵容浩大。俺记得前年时候，他们乃至将春里的里墙打碎！把春里当时的里长都差点打死！……，欺负人的时候全里上阵，备寇的时候却只出十五小我？”

荀贞万般没法，只好对陈褒使了个眼色。

“这如何使得！阿母，我的事情，怎能让幼节去办？”荀贞忙不迭也从席子上起来，一把拉住许季，不让他动。

他忿忿不平：“诚恳说，俺早就不满他们了，只是一向不得借口清算！一百余户的大里，出的人不如安宁诸里？这叫个甚么事理！”

苏虎见他游移，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再又膜拜在地，带着哭腔大声说道：“荀君，最多三十石米粮。这已是本里的极限，真的是半点也不能再加了！”捣蒜似的，连连叩首。

杜买问道：“事情不顺么？”

陈褒先容：“这就是北平里的里长苏虎。”

陈褒不贪功，笑道：“那里是俺的功绩！非是俺的要求，而是他们主动提出，叫俺也是非常欣喜。它那边长与里父老说，‘荀君刚正廉洁，些许报效，自是应当’。……，荀君来亭部光阴未久，已得百姓恋慕，实令小人等亦觉脸上有光。”

程偃“嗤”的嘲笑出声。

“不可！”白叟家一刚强起来，谁也劝不住。

他这几句话，半带抱怨、一半亲热，抱怨是假，亲热是真。

杜买等人得了奖饰，虽知荀君说的是标致话，但也都非常高兴，唯独繁尚苦着个脸，说道：“安宁里的里长、里父老会做人，叫阿褒捡个便宜。北平里的里长倒是个奸猾老狗，不给荀君脸面，叫俺好生着恼！……，嘿，早知与你阿褒换换，换你去北平里，俺去安宁里！”

许母欢乐说道：“那就太好了！……，三郎，你现在就去北平里，好好恳求人家，请他们帮荀郎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