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田家大妇（二）[第1页/共3页]

“一钱一布，九钱一绢，百布百绢，总计多少钱。”

姜战才学出众，见姜述所书字体，倒是见所未见，笔划娟秀，笔意薄弱，令人赏心好看，道：“真是好字，述儿所书师从何人？”

“三钱分。”此题亦易，姜述未曾动笔。

周氏表情高兴，望着姜述出门，心中非常欣喜，又想起大姑一事，又烦心起来，心道大姑如果遭人谗谄，得找个明眼人来指导一下，忽记起六叔姜战曾任青州贼曹掾史，见多识广，或有妙招能解大姑之厄。想到此处，周氏心中立时亮堂起来，打发人速请姜战前来商讨。

帐本是用蔡候纸制成，右缘钻了六个小孔，用细麻绳捆制，与后代帐本形状全然分歧。姜述翻看此中内容，其内所用并非阿拉伯数字，而用汉字誊写，记录非常烦琐，厚厚一本账只记了一月家用。姜述大抵翻完，道：“这是记录家用支出的流水账。”俄然看到此中一处较着不对，心中默算一会，道：“此处有误。”

姜述道：“略通。”

周氏接过话头，非常高傲地说道：“述儿乃天授也。”

姜战一怔，道：“这从何提及？”

姜述见老账房如此神情，自能猜得七分，翻开帐本，将误处一一道来。老账房见姜述所言有板有眼，大略计算一下，所指数处果然有误，但对姜述能够查账还是半信半疑，心机此事即便本身去查，起码也要一两个时候，不到半个时候便指犯弊端，前面定有妙手互助，老账房打量房内又无别人，心中更是迷惑不解，问道：“少主学过法术？”

老账房道：“恕小的无礼，就教少主几个题目。”

姜述答道：“先是粮铺出事，又传出姑母之事，述儿以为两事必有关联。又闻田家内宅换为孔氏主事，而孔氏为田让妻妹，粮铺挑衅者恰是田让，今后中关联阐发此事，本源应是内宅争位夺权。若此为谗谄案，得益者便是此案怀疑者，是以此事应与孔氏有关。若此事为孔氏所为，其欲夺内宅之权，平常事又不成能让姑母去位，故而重金拉拢或勒迫丫环翠花为内应，藏了男衣于姑母室内，用心引得姑父生疑严查，再有翠花供词，此事便成了分。遵循以上推断，翠花应为同谋。马夫环境不明，不能定义其是何角色。述儿已派人去翠花娘家密查动静，如果其家近期有非常之事，或可查出其被人勒迫或收的证据，便可认定姑母遭人谗谄。孔氏既然想要姑父休妻，天然不想让姜田两家战役共处，田让此时挑衅惹事，再挑衅是非，便是要激发两家抵触，欲借外事诽谤，而行内事之奸计。如果姜家禁止不住，两家抵触进级，即便今后证明姑母为人冤枉，两家仇怨已生，姑母在田家职位也会大不如昔。”

姜述写好祭文，恰好给周氏送来，见姜战坐在厅内，先是上前施礼问安，然后恭恭敬敬将祭文呈给周氏，道：“祭文已经写好，请母亲指导。”

古时账房与当代财务分歧，大多存在一些猫腻，只要不过分度，同业之间普通不会揭底。总账房晓得行规，也知帐本多少都有弊端，但说姜述查出账来倒是不信，觉得夫人从内里请人查账，担忧本身面上丢脸，而饰辞姜述所为。

姜战与姜述祖父同父同母，平辈兄弟七人，以他文名最好，因受党祸连累，近年离职在家。姜战与姜述父亲姜乩固然隔着一辈，但因年纪相仿，干系最是密切。当初族人肇事之时，还是姜战着力，又有田家支撑，才让周氏站稳脚根，是以与嫡长房干系最好，因为无子，对姜述最是心疼。开初见姜述进房报告，不知内幕，待弄清祭文为姜述所作，不由大是惊奇，拿来读了一遍，不由拍案而起，道：“吾家千里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