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夜[第1页/共2页]
山茶听得内心发堵,在柳氏感喟第七十次的时候,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我的好主子,奴婢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如果感觉内心委曲,就去找老爷说个一二,总好过躲在屋子里唉声感喟。”
没了孩子,季氏像是一头受伤了极其气愤的母狮,也不管面前有没有夏老爷,悲忿不已,泪水横流。
柳氏本是夏府的家生子,自幼在夏府长大,略微长一点了,夏老夫人见她水灵又听话,就让她贴身奉侍着夏老爷。
山茶嘴唇微张,想到她现在才去看季氏,只好应了。
――以是说,夏老爷凭甚么信赖她不是害季氏的凶手?
“走!你让她走,我不想瞥见她!现在来装甚么菩萨!”
山茶鼻尖一酸,禁不住吸吸鼻子,谢过璎珞,就去亭子寻了柳氏过来。
“依我看,不如将她赶削发门去,免得害了我们一家。”一想到采办的差事会交给别人去办,他更是青筋暴起,“明儿爹你就写一封信,我想体例交给老爷去。”这信,自当是抛清干系。
“哎――”
山茶抬眼看向柳氏,柳氏神采有一点不天然,就将手里的匣子递了出去。
季氏明显在愤怒,他竟然还出来为本身指了条明路,申明在贰心底,还是信赖本身。
柳氏因是家生子,最早跟在夏老爷身边,在夏夫人过门后,理应先提了她做姨娘,恰好叫季氏厥后居上,先进了府做了半个主子,对她横眉冷对半年,她才被抬了做姨娘。
季氏中毒,起首被思疑的定然是柳氏,柳小弟又卖力采办,就算她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山茶抿抿唇,望着柳氏那副不幸人的模样,心又软了,取了胭脂来,悄悄点在柳氏的唇上,“老爷与姨娘是几十载的情分,老爷心中怎会不清楚姨娘是如何的人?现在出了如许的事,你却躲在屋里闭门不出,你好歹去瞧瞧季氏――再呆下去,就算老爷信你,这道理上你也过不去了。”
“你说老爷会信我的话吗?”柳氏又长长一叹,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用手帕擦了眼,看向山茶。
――连同璎珞的衣裳,都不敢介入。
“我看,你的脑筋才叫驴子给踢坏了!”柳大爷气急废弛,指着柳小弟,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不动脑筋想想,抛清了干系,这采办的事还能由你去做?你为甚么能做采办这差事?还不是因为你阿姐?你阿姐脑袋坏掉了才会去做那种事情,害了季氏有甚么好处?”说到这,他声音放低少量,不敢大声叫唤,怕传进别人耳朵里去,“你有这心机不如花在采办上。”柳大爷轻哼一声,意有所指。
“坐下说吧。”二人皆没睡意,既然柳氏来了,夏夫人也翻开天窗说亮话,“毒,是不是你下的?或者你曾经想害过季姨娘?”
“娘,你倒是说说阿姐,脑袋是不是让驴子给踢坏了!竟然去下毒害季姨娘。”柳小弟穿戴灰布麻衣,气冲冲跑回家,一想起这事能够是柳氏做得,就气不打一处来,连握汤碗的手气得也颤栗起来。
柳氏不敢松口气,季氏中毒的事,一日没有查清,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柳氏与季氏二人相看生厌,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府里见到了,少不得要相互挖苦两句。
璎珞披了件衣裳,开了门去看,就见到山茶正拉着守夜丫环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出了如许的事,夏夫人下昼寝了一会儿,想来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