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都水（上）[第2页/共2页]

我说：“担忧有甚么用。没有杜家，也会有甚么王家陈家李家，想往太上皇后宫里送人的莫非少么？”

殿内没有了旁人，他再度看向我，唇边带着笑意。

“皇后。”兰音儿很有些镇静，道，“我总感觉，董裕日子不长了。”

“秦先生打通了永明侯夫人家中的一个仆人，据他说，永明侯夫人非常不喜好杜女史玩弄那马毬之事。说那并非大师闺秀该玩耍的东西，还要她将那女队头领的事辞了。杜女史是以与永明侯夫人非常大吵了一架，府里的人都晓得。”

这时，他仿佛才发明一旁跪着的兰音儿。

“这便不知了。”兰音儿道，“他还去拜访了林太傅，可林太傅没有见他。”

我想，公然连贩子闲人都晓得子烨的后宫是一块肥肉，个个等着看戏。

“是么。”我说，“那他们可要再尽力些才是。”

我不解：“你父亲和你母亲是甚么样？”

这事，我是晓得的。

“赵王这些日子都在见洛阳的宗室，本日这家，明日那家，走亲戚似的。”兰音儿道，“董裕相见太上皇，可未曾见成，倒是被大理寺的人找上了门。”

不过并不是因为她是杜行楷的女儿，而是因为在子烨身边最靠近的人当中，她是独一的年青女子。子烨未结婚之前，她是传言中那最有能够当上太上皇后的人。

而子烨将婚事昭告天下以后，杜婈就再少有人提起。而上官家和杜家的过往摆在那边，更是有人测度，子烨与我结婚，是感觉杜家权势太大而采纳的制衡之举。

“是么？”我说，“可知他都跟那些人说了甚么？”

那日看马毬之时，子烨曾与林知贤议论过。不过黄河疏浚是大事，须很多方参议，我没想到子烨竟是上了心，这么快就定下了人选。

这场马毬赛，可谓颤动都城。

这马毬赛以后，杜婈让统统人都刮目相看。街头巷尾，到处在歌颂着她如何力战回纥，即便遭受凶恶惊吓，也仍旧要回参加上去。固然终究打了个平局，但仍不愧为女中豪杰。

这事，我是晓得的。

在洛阳，她本就不是知名之辈。

董裕虽看着是子烨这边的人，可恐怕林知贤如许的近臣都晓得，子烨对他是甚么态度。换做我，也会避一避嫌。

我惊奇不已。

我心想，那或许他还没见过天上的仙女。

寝殿的烛火微微摇摆，我才迎出两步，他已经径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