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合卺（上）[第1页/共2页]

我唇角弯了弯。

说实话，他乖乖任我摆布的时候，实在非常招人喜好。那标致的眼睛、眉毛、鼻梁和嘴唇，精彩如玉，在烛光当中泛着诱人的光芒。

“自是宽衣。”他说，“我料得你入寝时不喜好有人在身边，就让他们退下了。”

红烛的光映照着床上的锦褥，我瞥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图案是双双对对的鸳鸯，在莲叶和鱼水之间玩耍，活矫捷现。

他也换了一身礼衣，博带广袖，更加显得风韵翩翩。

他看着我，目光通俗而炽热，却似好气又好笑。

人不知何时都走光了，寝殿里，只剩下了我和子烨。

我扯住他的袖子：“你不准动。我来。”

畴前看马球的时候，明玉曾很故意得地跟我说，不管男人女子，最勾民气动的时候，并非那一览无遗的时候，而是那半遮半掩，不给你看的时候。

红帐放下，命妇们将我身上沉重的衣冠脱去，宫人们用兰汤为我擦拭身材，换上新衣。我坐在镜前，看她们将我的头发解开，重新梳起。镜中的人，鬓发如云，凤钗衔珠，仪容温婉，已然是个少妇的模样。

未几，内侍在外头禀报，说太上皇来了。

我盯着那边，忽而想起明玉方才说的话。

那系冠的绦绳，绳结扯了一半。

那目光倏而朝我看来，我神采一整，与世人一道施礼。

案上，已经摆好了合卺之物。

因为他的外套和松松地敞开着，跟着那行动，被我一并扯开衣带的中衣也敞了开来，暴露上面的胸膛。

我和子烨在案前对坐，在赞者的指导下，各执一半，将内里的酒饮下。

明玉目光灼灼：“那般人模人样，君子无双，你莫非就不想亲手将那衣裳扒下来么？

“还说未曾。”她打断，“本日要出门时，你问我那些话是甚么意义？我如果说些不好听的，你但是要来个当场逃婚？”

我：“……”

子烨走过来，在我面前看着我。暗淡的光照下，一时看不清那脸上的神采。

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只得将那酒喝光。

幔帐不知何时也放了下来，红烛映着，透着含混的光芒。

“连卺白首，甘苦同心。”赞者大声道。

他望着我，没有动。

我有些无法：“我未曾……”

那酒的味道实在不如何样，带着些匏瓜的苦味，酒气也非常浓烈。我正想意义意义尝一口就放下，却见子烨已经抬头一饮而尽。

她更加靠近，盯着我，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本日他身上的婚服，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醉了？”他低低问道。

从小，我就不惯喝酒。酒这东西，味道难喝不说，还会让人不复苏。

我又扯开他上衣的衣带，而后，暴露了底下的中衣。

她看着我，一脸莫名：“你本日是如何了，总走神。”说罢，她靠近前，抬高声音，“都到这一步了，你可切莫又胡思乱想。你常日里杀伐判定的，如何碰到这等大事就胡涂起来？”

有甚么好面红耳赤的。心道，你们该见过的都见过的该做过的也就做过了，又不是真的第一次……

“怎还在中间愣着？”她看了看四周，不紧不慢道，“吉时可就要到了，还不快快为太上皇后换衣。”

领口上方，喉结显得格外清楚。

我感觉合卺酒的酒劲实在大了些，喉咙里干得很。

那手指上有薄茧，不知是握笔握的，还是习武磨的。有些硌人，但非常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