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亲迎（上）[第2页/共2页]

说罢，她不幸兮兮地望着我：“娘子，你就留下我吧，我甚么都会做。”

一是阔别京中这是非之地，到辽东去找我兄长。二是留在宫中，持续在这浑水里打滚，直到百口脱罪。

庭中，张灯结彩，女宾们衣冠富丽，拥堵着，站在两旁朝这边张望。还未出门，各种百般的目光已经看了出去，笑语声声，热烈不凡。

我高傲地昂着头答道，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看着我的神采一样。

而现在，站在台上的成了我。

就像少年时，他问我的话。

——等我真的喜好上你的时候。

“她的弟妹呢？”我问，“现在也带到洛阳来了？”

命妇们细心得围着我查抄，将那些纤细之处清算好。

镜中的人也看着我，重新到脚，富丽夺目，从未有过的美艳。

秦叔淡淡一笑，点头道：“至公子也向鄙人提过此事。鄙人自当年下狱失官以后，就再未曾有过归去的动机。且这些年，鄙人也闲云野鹤惯了，再回到宦海当中，只会不惯。鄙人到洛阳来，亦是为了国公当年的叮嘱，护至公子和娘子全面，那入仕之事，娘子不必再提。”

那刻画精美的双眸当中，目光闪了闪，少顷，她表示中间的命妇们退开。

四周人皆是喜气洋洋，连明玉也没法在故作平静，不住地将眼睛往外头傲视。

“那是将来的事。”她说，“阿黛，你当年入狱之时，可曾想过将来？”

“在洛阳之时，至公子就曾向鄙人提过，要为娘子寻一个聪明可靠之人，在娘子身边使唤。鄙人物色好久，皆差能人意，直到兰音儿找上门来。她知根知底，这些年，办事也是机警。娘子当上了太上皇后，身边之人殊为紧急，鄙人觉得，娘子与其找一个新人，倒不如将兰音儿留用。”

当时，不谙世事的我看着他，只觉他未免太傻。

而我的目光，只定在了火线。

明玉愣住。

将来之事，公然都会如你所愿么？

我看着他，沉吟半晌，道：“太上皇对我说，他甚是赏识秦叔，想让秦叔入朝。未知秦叔意下？”

那人穿戴吉服，迈着沉稳的步子朝这里走来。

“当时我说，一无统统之人，身后皆豺狼豺狼，退一步便是绝境，无从可选。”我答道。

我精力一振，忙收敛思路，规复正色，转向外头。

没多久，阿珞兴冲冲地跑出去，对我说：“姊姊，上皇到了大街上了！”

远远的，我看到他仿佛正与我目光相对。

两名命妇走过来，向我一礼，而后，搀着我朝外头走去。

我想起来。

我看一眼秦叔，只见他坐在席上，喝着茶，神采安闲。

明玉的唇角弯了弯，道：“当下也是如此。你觉得你有退路么？你退一步，就没有豺狼豺狼等着扑上来么？”

中庭里，亦人头攒动。正中空出一条宽广而笔挺的过道。

心中一动，我看着她，沉默半晌，少顷，深吸口气。

申时初刻之时，便已经听得外头鼓乐喧天。

“可将来……”

可当我盯着她看，却感觉从眉毛到下巴，每一样都既熟谙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