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风雪（上）[第2页/共2页]

我想起来。

杜婈仍望着我，没有说话。

与畴前相较，杜婈在我面前说话似和顺有礼了很多。

“京中的事，妾传闻了。”杜婈又迟疑了一会，方才道，“皇后必是觉得与我家有关。”

双眸映着烛光，有些明灭，似欲言又止。

“哦？”我饶有兴味，道，“若果然如此，不知女史筹算如何还本宫明净？向太上皇禀明统统，措置那设想辟谣之人么？”

“皇后之意，妾该对母亲感念恩德，莫非是劝妾该事事听母亲的？”她问。

兰音儿的脸上尽是防备。

好笑的是，类似的话，子烨也说过。一个太上皇一个女史，接连在我面前拍胸脯说本身会查清，显得我这太上皇后的名头实在像个安排。

杜婈的声音生硬：“这与皇后之事无干。”

内侍将车帏拉开，我看着杜婈，答了礼，让她起家。

我看她一眼：“你不肯住在马场里？”

见礼时，我看她们身上的打扮非常眼熟，惊奇地问杜婈：“这几位，莫非是回纥女子？”

杜婈道：“妾奉皇后之命，率队在马场习练马球之技。本日突刮风雪，马场中人瞥见门路上有人受阻，张望时见是皇后仪仗，向妾禀报。妾故来驱逐。”

杜婈的神采却有些踌躇，道：“妾有些话，想对皇后说。”

杜婈面色一僵。

“阴魂不散。”她嘟哝道。

惊奇的是，她竟会站到我这边来，让我几近思疑面前的杜婈像是个假的。

未几，堂上只剩我和杜婈。

我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杜婈看着我，又是猎奇又是猜疑。

“恰是。”杜婈答道，“回纥球技很有可取之处，缬罗王女分开时，特地将她们留下，要她们与我习练。还说来岁此时她也要过来，介时再打一场。”

“禀皇后，恰是。”她说。

“哦？”我问，“女史有甚么话？”

“这些日子，女史都待在了马场当中？”我问。

兰音儿站在一旁，还是那不屑之色。

我不置可否，将茶杯握在手中暖动手，不紧不慢道：“这些日子，女史都住在马场里。此事，宋国夫人晓得么？”

我淡淡一笑，道：“本宫说的这些话，定然也有很多人劝过女史。女史脾气刚烈，必是只愿做想做之事，越是硬来便越是不肯就范。本宫说的对么？”

我转头，对他们道：“你们且退下。”

她没答话，少顷，似下定决计，抬眼望着我：“此事，妾会查清。若果然我家牵涉此中，妾定然会禁止，还皇后明净。”

我却不筹算再多说，温声道：“天气不早，女史安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