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覆辙（上）[第2页/共3页]

景璘似放下心来，却道：“阿黛，你果然喜好琅琊王么？”

兰音儿惊奇不已。

凌晨的天空有些沉。

“真的。”兰音儿眼睛红红，一下拉着我的手，冲动得结结巴巴；“我……娘子……我……”

从广寿寺返来以后，我就乘着宫里派来的车马，带着兰音儿去往骊山行宫。

“你我都是懂事的，可不像你那发小，总感觉甚么都是本身的本领。”明玉又规复调侃。

我没理她。

“还能为了甚么事。”暗里里，明玉嘲笑，“不过是她想让侄女入宫，被我挡下了。”

“太上皇还在京中。”

“不穿。”我说，“本日那田猎我不去。”

兰音儿颇是镇静，即使马车摇摇摆晃大半日，她也兴趣不减。一起紧赶慢赶，到了骊山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他能站在朕这边，自是善莫大焉。”他说，“你有掌控让他为朕做事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并不像随口打趣。

我谦逊地答了两句，不由地看向明玉。

第二日一早，我从箱子里翻出平常女子穿的衣裳和金饰，换下身上的道姑装束。

“谁说我不管。”明玉道，“她那侄女你不是没见过，野心就写在脸上，常日见了我，连施礼都是不情不肯的。把她选出去，还不是月朔十五恶心我？我又不是傻子，才不吃面前的亏。”

明玉猜疑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她眉梢一动。

明玉正悄悄往茶杯里吹着气，就跟我太后常日里说话的时候那样，总端着一张冷脸，就算无聊地看本技艺指甲，也不会看我一眼。

兰音儿笑起来，泪珠子跟着笑容一起蹦了下来。

我点头：“这宫里，最不肯让人的就是董淑妃。她那脾气，与太后这位侄女但是不遑多让。你只消礼佛去，便能让她们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

“怎讲？”

“你也不必谢我，”我安静道，“这是你我当初说好的。你弟弟mm到京以后，你也不必再为我做事。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带着他们过安闲日子去。畴前的事，你也须按商定那般，再也不提，晓得么？”

这处行宫，因得先帝并不常来，长幼年了些补葺，并不似别的皇故里林那样都丽堂皇。客岁还出过山林里的野兽跑出来伤人的事。

兄长被押走之前，看着我朝我说话的模样，似又在面前。

我说：“陛下没有掌控么？”

这并不太像田猎该有的明丽日子。

我沉默半晌，道：“明玉，当年你跟景璘订婚时，曾跟我说，你为了萧家，甚么都会做。”

我拍拍她的手，望向外头。

看着她，我实在有些不美意义。因为她本日必定要替我看到不好的事，或许还会成为暗影，让她一辈子挥之不去。

我想了想，道：“你让她出去倒也无妨。”

“你有苦衷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向来瞒不过我。”她说，“说吧，出了何事？”

“骊山离都城本就悠远，门路又难行，难为你竟要赶过来。”她说，“若我未曾记错，本日，是你母亲忌辰。”

“晓得……”她用力点头，一边笑一边擦眼泪，“晓得……”

明玉愣了一下。

我没表情再说下去，道：“我去安息了。”

太后望了外头一眼，而后，似没听到普通，只持续问我路上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