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罚银[第2页/共2页]
他也从不粉饰,张口杜口“你嫂嫂说”,言语之间软磨硬施,总之一个目标,就是但愿她收回誓词。
沈月然等他开口。
沈日辉感觉有损颜面,一气之下,摔门而出。
“啊——”向来没有让她绝望过的吴兆容收回惊天动地的呼喊。
“娘子,如何了?”沈日辉慌镇静张地闻声出来。
沈月但是掩嘴偷笑。
从那以后,兄妹二人甚少独处,实在有躲不掉的场合,了了数语也就畴昔。
该死的适婚令!
她如何感觉这布告摆明就是针对她的?
她哭喊着,向墙壁撞去。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听我说,听我说……”沈日辉笨口拙舌。
闻声动静的沈重也跑来,不过他并未踏进堂屋,而是扒着窗台冲沈月然扮鬼脸。
过了一会儿,门板咯咯吱吱地作响,然后是木刷撞击木桶,木桶碰上木门,木门磕上门框的声音。
“我的命如何这么苦呦,小姑子拖油瓶,相公和公公又合股儿欺瞒,这日子还如何过……”
一阵叮叮铛铛的声响,洗具安排好后,沈日辉大声呼唤,“娘子,娘子。”
沈月然翻眼。
就像吴兆容说的,如若她毕生不嫁,难不成还要罚一辈子?
沈家门梁低矮,沈日辉长得魁伟,又手脚毛燥,每次进门都是手中洗具撞击一番门槛,再轮到脑门与门楣亲热一番,任沈明功说过他多少次也无济于事。
好些个适婚年纪的女人另有没有嫁出去的,何况她这个“老女人”?
嫁娶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她不想嫁碍着谁的事了?
旋即,她又抓住沈日辉的胳膊,直起脖子,“废、废话!当然和你有关,如果不是和你有关,我骂你做甚么?本来为了公公的身子,相公的颜面,我这个当嫂嫂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处谦让你这个懒姑子也就算了。没想到,压根儿就没有那么轻易的事!县衙的布告上说了,年满十六不嫁,逾今五年者,要再罚银百两!你说,这百两银子我们上哪儿弄去?并且,罚了一次,还要再罚第二次,谁晓得另有没有第三次、第四次?你若一向不嫁,一向这么罚下去,沈家的苦日子甚么时候是个头儿……”
沈月然蹙眉。
“喛,快来,沈家又有好戏瞧了。”一个妇人端着一碗捞面,倚着沈家大开的木门。
沈月然心中骂道,瞪了沈重一眼,气冲冲地拉开房门。
全都是一群吃饱了撑得、闲得找骂的主儿!
公然,“三”字刚落,只听“咣当”一声,沈日辉骂声更大。
甚么鬼布告?!
刚穿越时,这个哥哥倒是常来看她。
酉时三刻,吴兆容如同一阵旋风普通,排闼而入,大声叫唤。
吴沈二人一个吵,一个哄,乱音入耳,沈月然满腹窝火。
“你父子二人合起伙儿来骗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吴兆容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