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罚银[第1页/共2页]
后厨,沈日辉手忙脚乱地劈柴、生火、烧水、糊面、煮汤。东屋,沈重磨磨叽叽地临摹练字。北室,沈明功半眯着眼,躺在床榻上安息。南室,沈月然斜倚在床头,翻着古书,有一口没一口地啃莲蓉酥饼。
闻声动静的沈重也跑来,不过他并未踏进堂屋,而是扒着窗台冲沈月然扮鬼脸。
“懒丫头你给我出来!”
随后走来的沈明功不住地喘气。
发甚么疯?下午不还好好的吗?在内里受了甚么气返来拿她撒气?
沈月然如平常一样,把余饼放到后厨后,拿出两个莲蓉酥饼,返回居室。
沈月然听到脚步声,整了整容。
吴兆容耳朵灵,反应快,“你骂谁,死丫头?”
一阵叮叮铛铛的声响,洗具安排好后,沈日辉大声呼唤,“娘子,娘子。”
嫁娶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她不想嫁碍着谁的事了?
全都是一群吃饱了撑得、闲得找骂的主儿!
“狗屁不通!”她气上心头。
吴兆容见她暴露不耐烦之色,想起那一摔,咽了咽口水。
不过每次都是受不住吴兆容的哭闹而来。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听我说,听我说……”沈日辉笨口拙舌。
“我的命如何这么苦呦,小姑子拖油瓶,相公和公公又合股儿欺瞒,这日子还如何过……”
公然,“三”字刚落,只听“咣当”一声,沈日辉骂声更大。
“喛,快来,沈家又有好戏瞧了。”一个妇人端着一碗捞面,倚着沈家大开的木门。
“让我去死!被小姑子指着鼻子骂,我这个当嫂嫂的另有何颜面待在沈家?老的老的不吭气,少的少的不言语,全由那遭雷劈过的死丫头肆意妄为!爹爹啊爹爹,瞧您当初办的功德,为了一句指腹为亲的戏言,就让女儿嫁到沈家来。这下可好,您就等着替女儿收尸,白头人送黑头人吧……”
“你还问我如何了?今个儿要不是我出去一趟,瞥见了县衙的布告,你父子二人还要瞒我到何时?”
好些个恨嫁的女人另有没有嫁出去的,何况她这个发誓不嫁的?
不问就不问,问了我也不晓得!
她换了个姿式倚着,翻眼扁嘴。
沈月然心中默数,“1、2、三——”
该死的适婚令!
沈月但是掩嘴偷笑。
“娘子,如何了?”沈日辉慌镇静张地闻声出来。
沈日辉紧紧抱住她,“娘子”“娘子”地唤个不断。
甚么鬼布告?!
这会儿,沈日辉走到窗下,定是想问吴兆容的去处。
“妈的,甚么破门儿。”
沈月然心中骂道,瞪了沈重一眼,气冲冲地拉开房门。
沈日辉开端谩骂。
就像吴兆容说的,如若她毕生不嫁,难不成还要罚一辈子?
沈月然蹙眉。
沈月然等他开口。
“你父子二人合起伙儿来骗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吴兆容干嚎。
初时,她充耳不闻,厥后心中生厌,甩了两次冷脸,回了几句刻薄的话。
刚穿越时,这个哥哥倒是常来看她。
她哭喊着,向墙壁撞去。
“啊——”向来没有让她绝望过的吴兆容收回惊天动地的呼喊。
“妈的,甚么破门儿,每次都见面。”
酉时三刻,吴兆容如同一阵旋风普通,排闼而入,大声叫唤。
吴沈二人一个吵,一个哄,乱音入耳,沈月然满腹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