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一六八章[第3页/共3页]
沈复话音一落,中书令张蕴亦出列跪奏:“臣附议,尚书令虽一情意在为国效力,但是北伐并州乃国度大计,还须靠台阁在厥后主持粮秣供应大事,百官虽有表里之分,却皆为安宁国度,拱卫天子。尚书令即便不出建康,也自能竭心极力,倘冒然开赴火线,于国度无半分裨益。”
“先祖之功,朕不能及,但是却不敢相忘于心,我大祁自问无多余之地,寸土必争,寸土必守,这是先祖当年之训,朕一日不敢健忘,匹夫尚且怀光复国土之心,诸卿连匹夫都不如吗?”
殿上一时再次沉寂,百官咀嚼着大司徒前后看似冲突实则同一的一番说辞,似有所悟,似有所得,也不过是各自发得的所悟所得罢了。御史中丞沈复却出面劝止道:
“卿没闻声朕方才所说?”英奴嘲笑,此人面上一窘,道:“臣的确没有听清楚,还请今上定罪。”
现在出列的恰是散骑常侍周云行,这番慷慨陈词自是听得民气头一振,那边已有人接言道:“边关生灵涂炭,有多少心系我大祁的百姓正遭搏斗?臣听闻并州百姓外出耕耘且要自配刀棍盾牌,每日惴惴,常登城南望王师,这如何就不是吾土吾民了?倘胡人占有边城,自会得陇望蜀,长驱直下,届时我等又将何去何从?臣记得尚书令曾假想此情此景,给诸位想出三条路,同僚们可还记得?”
既有人振臂一呼,道出此等谈吐,照应者随即而起,大有咄咄逼人之势,或云国朝需疗摄生息,而非穷兵黩武;或有功德者,忽涉及度支尚书掌军国大计之故,办理西北给养事物多年,竟问起这几年西北军费琐细,顾曙一时没法,唯模棱两可对付畴昔,终不能停歇其间躁动,廷臣们拳拳到位,无一放空,言辞锋刃皆落在国朝最为敏感赋税之事上,那一时口齿不聪明的,也在奋力打着腹稿,等候着宣泄多年积怨普通。
“尚书令既为台阁之首,不该私行离京。另虽有一年半载西北历练,然并无显赫军功,不过爵凭恩荫而出,如何服众?难不保麾下军士群情,有害军心。”
刚才老将军所带来的余韵瞬息散尽,坐上天子亦被震惊,望向一脸安静的成去非,天子和百官一样,现在难能猜透尚书令到底是何心机。明白人一眼便能看破的局面,自发洞若观火,那么尚书令现在是胡涂了还是夺目过甚了?年青的尚书令居庙堂之高,虽无录尚书事大权,然无人敢轻视半分,他此时分开中枢,请缨北伐,是早有图谋暗自筹划,欲借军功再立威?时人天然不能信赖尚书令只心系帝国安危,甘入虎狼之地,想必天子也不会如是想而全齐天真。
而府库的空虚,国度的困顿,百姓的疲惫,又是否需求北伐来负此任务?庙堂之上,其间猜想,有一二人点出,如同墨汁染衣,敏捷传播开来,不乏共鸣之声。
“臣愿请战。”前面再度有一身形缓缓而出,世人定睛之时,皆目瞪舌疆,这一回的出头椽子竟是尚书令成去非!
天子表态,一旁中书舍人正欲提笔,底下仍有人出列道:“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