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一三九章[第2页/共4页]
话虽如此,心底倒是另一番设法,尚书令一面想府库增收,一面又不准添百姓之重,这世上哪有这平分身其美的功德?此事落在本身头上,向来毒手,两端兼顾,疲于奔命,这又岂是他一人所能掌控的?就如本日之事,禁的了一时,惩办一时,谁又能安保今后其人所行?人活于世,老是趋利避害的。
沈修出身尚书令母族,既由台阁直接采纳,他定也清楚是出自何人之意,如许最好,顾曙回声领命,可眼下站在大街上议事终归不宜,遂道:“我归去会查本日的事,先告别。”
“可不是,现在上街卖把青菜,卖篮子鸡蛋都要收税,嗳,你们说官家收那么多税,到底都用来干甚么了?”
“你让人送些跌打毁伤的药膏去,就说我本日无闲空去看望,让他好好静养。”成去非已看到上头笔迹,却只要短短一行:上欲亲临诉讼。
“至公子,”顾曙见了礼,“曙本到郊野采些野趣,不猜半途赶上这事。”
这些人说着说着便扯到吃上去了,民以食为天,用饭是甲等大事,贩子小民谈资如此,习觉得常,赵器听得忍俊不由,再当作去非,倒是一脸沉色,遂也渐渐止了笑,忽又见一人面上似是对劲,漫声道:
赵器虽明白他是想顺道查访民情, 但仍为莫非:“门路毕竟有些远, 至公子倘是步行, 半途再担搁些,怕是到日落西山才气到他那边。”
那边赵器回声而出,他便拿来火折子,点了蜡,借着幽幽一簇火苗,把手上书牍烧了,悄悄思考半日,方举步而出。
一席话引得世人爆笑不止,纷繁打趣起那屠户,屠户手底没闲着,剔起羊肉来,更是涮溜,头皮肉分离得整整齐齐,鲜血顺着案板凹槽处滴答落下,可他脸上神采早已变作不痛快,把那死羊外相往架子上一挂,嘴里嘟囔着:
赵器见状正要发作,成去非早打了个手势表示他噤声。
这骤但是来的变故,一下截断世人的高谈阔论,只见一着了浑身绫罗绸缎的男人在一世人的簇拥下,旁若无人踱到中间,眼角扫了一圈,嘲笑道:“尔等平头贱民,竟敢诽谤起朝廷市税了?可知那市税是谁定的?嗯?”
“哪来那么多亨通,小民勉强糊口罢了!”
顾曙一时沉默,考虑半晌才道:“本也是为能充盈府库而着眼,不想这些人横行无忌,恐吓讹诈,现在竟敢随便罗织罪名鱼肉百姓,曙会再重定税制,极力把其弊弱化。”
此人见顾曙一身布衣打扮,怀里竟然还揣着捧没人要的野花,不免有轻视之意,哼笑一声抬脚就要走,顾曙断喝道:“你敢走!”
“你要肯穿人家擦腚的绸子,没人拦着你!”
他甚少起火,便是此时,也只是比常日稍稍举高了些许调子,此人天然不放在眼里,架起那两只羊羔大模大样去了,赵器本欲出面禁止,被成去非用眼神止住了。
屠家哼哼一声,还没开口,却先被那羊的后蹄子猛蹬了一脚,遂顺手操过雪亮亮的锋刀,毫不犹疑地自羊喉划起,一顺水地拉到肚皮上,一气呵成,的确比成去非写那悬针竖还要纯熟,游情末作之民自有其过人处,成去非看他袖子挽得老高,黑油油一片泛着腻腻的光,同那乌黑的刀片倒成极光鲜的对比,再瞧那案板上的羊,早一动不动断了气,屠家本身这才腾出口气,抬眼敏捷瞥了成去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