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一三六章[第2页/共4页]

成去非咀嚼了几口，才点头笑道：“你一个文弱墨客，也美意义来教诲我？说闲事吧！”

成去非一手揽过她软绵绵的腰肢，拿引枕给她靠住，见她面上不复方才的红烫，只变作一片惨白，额间也不见汗意，便耐烦哄着：

“卷宗我不便带出，成将军的供词里所述，不过是因客岁捐粮而致家中亏损，遂操纵权柄之便有了盗粮一事，这个罪，将军愿领，其他则不肯说，将军的意义是您该明白他的苦心。”

四儿一脸难色，脑中倒想起了她上回病得几近将近死，含混中也嚷着要看玉轮，虽不知那玉轮有甚么都雅的，但想必那一地的月色定是琬宁平生钟爱。

说着心头浮上一丝歉疚，那温软芳香的身子环绕于疲惫之躯，他到底是偶然顾及她是否能接受，借她体温熨帖本身，这等私心，他不该有的。

“是为这个才回绝我？”成去非昂首凝神谛视着她，就势把她拥在怀中，听她鼻息突然沉沉，便把被衾裹得再紧些，低声道，“哪就轻易被人染，好好睡一觉，待夜间发了汗……”

两人更像是无声对峙了这半会，成去非似是难以作答，究竟上，也未曾想过，只是感觉此究竟因本身而起，他便不能推辞其责，至于她所假定，他倒也没到如此寡情凉薄的境地，大夫老是要请的。

“查吧，查清楚了，都送到太极殿上。”成去非伸手在两边太阳穴上揉了起来，吴冷西晓得他这几日忙于石头城赈灾一事，当是颓废得很，不想再叨扰，遂施礼而退。

直到成去非闭目一回，回过神来，才道：“将军所说，我不能不衡量，”说着，目光已垂垂冷却下来，“至于剩下的，该找谁问话，接着问，官仓这连续串的事，最后必须得有个说法，国本再不清算清除，朝廷无觉得继，是要招大祸的。”

琬宁心口跳得狠恶，鼻息沉重，一时便不再说话，拥着被衾，一双眼睛失神地朝窗子望去，身子难受至极，可脑海中却勾画着满月当空的模样，上面流转着亮银，下头斜铺着皓影，秋月虽如霜，但迎光则明，背光则暗，她喜好这昏而和顺的夜晚，很快，思路众多似水，忽又想到中元节那日的事来，她被他俄然拥在怀中，固然事出有因，可那一行动，却斟满全部夏季似的，萤火虫可真像那小小的宫灯啊，琬宁没头没脑地想了很多，这些动机皆即生即灭，随荣随枯，她的这颗心，在病中，老是如暮色潜动，春草抽芽，直到成去非无声坐到了她的身侧，她抬眼就瞧见了他，内疚笑笑，头又突突跳得直疼。

“师哥如无贰言，北仓的案子，廷尉署就要把卷宗呈送到今上那边了。”

明显是句狎昵的话，他却咬字持重，琬宁本就心跳得快，现在更是变态，又知拗不过他，只得顺服，脑筋昏昏沉沉，歪在他脖颈处，未几时，便恍然入梦。

“你不必跟我避讳，”成去非这才拿过帕子，复又擦拭一遍，“你的病因我而起，不管我如何顾问都是应做的，”说着忽一笑，“我自问不欠人甚么，现在总欠着你，倒成了我的辖制。”

“是不是外头有月？劳烦你，劳烦你把窗子翻开，我想看看。”

琬宁目中已有了急色，声音还是各式和顺：“我还病着，您宿在其间，倘被我也抱病了，我的罪恶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