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一一九章[第3页/共3页]
她斜瞥一眼成去非,无谓道:“我能有甚么体例,该折腾的都折腾了,这块肉硬是不肯掉,只得生下来。”
“我欠着你不好?”成去非轻笑一声,表示她往回走,“你当我跟谁都有这般闲情么?”语罢仍抱她上马,心中还念着今晚所遇之事,快马往乌衣巷回赶了。
这妇人只当他两人在这里野合,早鄙夷了一番,心底不似先前害怕:“这荒漠四下的,指不定你闻声了甚么,”
话说间,成去非已到面前,俯身先捡了灯,拿火折子重新给点亮,扬高几分,打量她二人几眼,先前持灯的年长些,而这另一个则双十韶华模样。持灯者,眼中尽是防备,那一个则有丝恍忽,成去非留意到两人怀中皆无婴孩,再看那一方水面,黑黝黝映着月光,甚么都看不出来。
却忽听两声婴儿般的啼鸣细细传过来, 恍忽间竟像那夜猫哭泣, 成去非扒开近处草丛, 借着月色, 昏黄间可见两个身影叠加交叉,再定睛看了,原是并肩而行,看身形, 像是女子, 半边身子没在长草当中, 一人似度量婴孩,一人挑了盏昏黄灯火,透过草丛忽隐忽现。
这句落入琬宁耳中,面上一臊,虽是头一回听,可总觉“鸳鸯”前头加一“野”字便走了味,那里不对,她说不清,悄悄立在成去非身后也暗自觑了一眼这两妇人。
他本觉得她现在来放河灯不太小后代情思,现在忽高耸地点破本身苦衷,犹见她眉间微蹙,仿佛那一缕愁态天生普通,不由多打量了几眼,琬宁被他瞧得不安闲,白玉一样的面上沁出一层胭脂醉来,正想避开他,成去非却就势俯下身来,一手托住她下颚,似在品估着她:
“虎毒尚不食子,你缘何做出此等狠心之事?”成去非幽幽盯着她,心底确切不解。
“你感觉我该有甚么心愿?”河灯垂垂消逝,成去非便收回目光。
河灯在长河当中高低起伏着,琬宁似回过神来,害羞问他:“至公子,您写了甚么字?”
琬宁被本身无端的设想吓到,放眼望去,那河灯早不见踪迹。她忽记起幼年时烟雨给她讲海中鲛人之事,说是月明之夜鲛人们便会浮出水面唱歌,她虽年幼,也猜忌是无稽之谈,脑中却仍勾出一幅瑰丽幽深画面,现在听了这事,怕是再也不能对这水面再有任何斑斓胡想了。
琬宁内疚道:“我只能想到这个,历朝历代,不都是如许做的么?”
这妇人面上一惊,却仍勉强支撑:“你莫要……莫要含血喷人!”
“你得先奉告我,为何要溺毙那婴孩?”成去非讶异她这般安闲,似是做惯了此类事一样,如此,才更让民气生寒意。
那女子面上却麻痹很多,只道:“我还没给我儿放一盏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