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劫数[第2页/共3页]

荣嫔忙笑着让香云将兰煜扶起，和颜悦色道：“我们是心急了，传闻戴承诺非常聪明识大抵，就想着从速见见，没顾着mm的身子。”

兰煜笑道：“嫔妾自小并无机遇品鉴书画，大多是纸上谈兵。”她一笑，眼睛扫过那副书画，笔迹矗立刚毅，用笔皴染连络、勾点交叉，笔力浑厚，便道“这图笔绘深谷兰花，画风刚柔相兼，作画之人自题：丙午正月十五日作此一卷。并有‘所南翁’印章一方。臣妾大胆猜想，该是郑思肖的《墨兰图》，不知......”

兰煜手里攥着一方杏色绢子，比在心口，道：“可我总感觉，这事情还没完。”

兰煜从速怯怯回道：“太后与娘娘赏识，是臣妾的幸运。”

兰煜六神无主，慌乱不已，“如何办，你闻声了没有，太后本来就心存疑虑，这事本不干我们的，那本诗集万一落到她那，我们......我们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一阵浓腻的脂粉香气自兰煜鼻尖传入，她顾不得身上的病痛，谨慎翼翼朝在坐施礼：“臣妾拜见皇太后，见过荣嫔娘娘，见过温朱紫，见过穆常在。”

说话间，打外头出去三名宫女服制的人，看面相都是是积年的老宫女，各个面庞庄严。为首的上前一步，倒也客气：“奴婢见过戴承诺，戴承诺病中本不该打搅，还瞥包涵。”

兰煜噙着泪水的眼睛里嗤地展开了笑意，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好了，我病得这些日子，你忙归忙，整天还提心吊胆，恐怕我想不开了。”她的脸上浮起少女的纯稚，遐想道：“只是，明天皇上过来，并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宫女道：“奴婢是寿康宫的简竹，太后派奴婢过来，请小主走一趟。”

纤云忙将一只软枕垫在兰煜身后，道：“奴婢也怕，一个大活人俄然死在了我们跟前，奴婢也奇特，自戕，实在不像慧妃无能的事。”她递来一盏温水，“不过我们可没害她，都瞥见小主病成如许，我们也没力量害她。”

温朱紫一扬手，一册书卷被扔到了兰煜跟前，兰煜过眼一看，只感觉太阳穴突地一跳，全部脑袋便要炸裂开来。本来如此！在未央殿遍寻不着的诗集，竟落到了觅瑛手里。觅瑛恭谨欠身，道：“太后，现在先有物证，更有戴承诺自露马脚之言，实在不必多费口舌，但请太后发落。”

兰煜一贯不喜她张狂，与宝音大略是一样的人，不过碍着面子，还是将画幅缓缓展开，兰煜细细看着，温朱紫在劈面道：“mm快说说，太后赏的是那副佳作。”

宝音的丧事繁简得宜，既在妃位的规制上有所昌大，显出对皇亲的虐待，却又算不上过分张扬，落了决计。这都出自晢瑛的安排，连病愈不久的太皇太后，提起来也对晢瑛甚是赞成。当然，晢瑛是有些私心的，中宫无子，使她在其位上大为难堪，如果无所作为，便更加根底不稳，有此契机，天然是尽善尽美，无不铛铛。

纤云赶紧搂住兰煜，说了无数个放心，不住地劝道：“小主，慧妃生前打打砸砸了那么久，那本诗集说不定早就被清出去了。这再者说，诗集又不会说话，如何就能说是我们的。何况，是她本身要自戕，这我们更不晓得啊！”

辛苦的药味还垂死在唇齿间，兰煜顺了顺气道：“如何，心疼我不敷面子了？”她一笑，“前些日子那叫甚么，连气带病，那才不面子。现在总算得了恩德，先把身子养好，别的渐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