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劫数[第1页/共3页]

一下刻有更刺耳的声音传来：“戴承诺用心不良，引诱慧妃触怒龙颜在先，伤害嫔妃，谋伤性命在后，暴虐之心，其罪当诛！”

说话间，打外头出去三名宫女服制的人，看面相都是是积年的老宫女，各个面庞庄严。为首的上前一步，倒也客气：“奴婢见过戴承诺，戴承诺病中本不该打搅，还瞥包涵。”

兰煜噙着泪水的眼睛里嗤地展开了笑意，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好了，我病得这些日子，你忙归忙，整天还提心吊胆，恐怕我想不开了。”她的脸上浮起少女的纯稚，遐想道：“只是，明天皇上过来，并没有多看我一眼。”

兰煜一起上满心的算盘打着，却理不出半分眉目，周遭好久不见的红墙都成了掠影，来不及看上一眼。比及了寿康宫，令她略略吃惊的是，荣嫔、温朱紫和穆常在一应在场，围拥着最上首的太后，一身暗紫色福寿长春的锦服，华贵雍容。

兰煜的背脊顷刻间冒出一层盗汗，嗖嗖的发凉。她死死绷着想要颤栗的身材，却像是被甚么钉住了膝盖一样，直直跪了下去，“臣妾才识陋劣，如果言行有失，还望太后恕罪。”

穆常在天然不甘沉寂，紧搭上话：“本来看着戴承诺轻荏弱弱的，听姐姐们这么一说，可真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话已出口，兰煜猛地认识到不对，怵怵地抬起眼，却对上了太后的目光，太后笑意如初，但是眼平清楚有一丝精光闪过。荣嫔低着头，拨弄着平金手炉罩子上的穗子，悠悠道：“戴承诺，你可知罪？”

温朱紫在一旁道：“刚才提及，这回慧妃小主的后事办得安妥，有皇后娘娘之才，还多亏了戴承诺机警剔透。”

纤云忙将一只软枕垫在兰煜身后，道：“奴婢也怕，一个大活人俄然死在了我们跟前，奴婢也奇特，自戕，实在不像慧妃无能的事。”她递来一盏温水，“不过我们可没害她，都瞥见小主病成如许，我们也没力量害她。”

兰煜不明就里，道：“姑姑免礼，叨教姑姑是......?”

一阵浓腻的脂粉香气自兰煜鼻尖传入，她顾不得身上的病痛，谨慎翼翼朝在坐施礼：“臣妾拜见皇太后，见过荣嫔娘娘，见过温朱紫，见过穆常在。”

穆常在绞着杏色的丝绢，笑道：“戴承诺那里是才识陋劣，清楚是我们这一拨的姐妹里，一等一的小巧剔透人儿呢。”

宝音的丧事繁简得宜，既在妃位的规制上有所昌大，显出对皇亲的虐待，却又算不上过分张扬，落了决计。这都出自晢瑛的安排，连病愈不久的太皇太后，提起来也对晢瑛甚是赞成。当然，晢瑛是有些私心的，中宫无子，使她在其位上大为难堪，如果无所作为，便更加根底不稳，有此契机，天然是尽善尽美，无不铛铛。

辛苦的药味还垂死在唇齿间，兰煜顺了顺气道：“如何，心疼我不敷面子了？”她一笑，“前些日子那叫甚么，连气带病，那才不面子。现在总算得了恩德，先把身子养好，别的渐渐再说吧。”

纤云也笑了，“明天毕竟出了这么倒霉的事，扫了皇上的兴，不太小主闻声了没有，皇上叮咛您好好疗养呢。”她又道，“实在，慧妃走了也好，钟粹宫里再也没人给小主气受了。”

纤云烦恼地摇了点头，道：“没有，外屋内殿都找了，甚么也没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