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劫[第3页/共3页]

“善哉善哉……”菩萨拈花浅笑，金光垂垂隐退，仿佛法相即将回归，“你既生出报恩之心，那人便不难寻觅。腐败时节，西湖高处，有缘自能相见。”

白衣白裳的女子听着身畔传来的低低的念佛声，又低头看了看焚香顶礼一步一拜的诚恳香客，心念明灭了一下。

“报恩？渡劫？值得吗？”峨眉金顶上再无一丝仙灵之气，她施了个障眼法瞒过俗人，回身腾空而去，“我再去问问师尊。”

“佛光！”“佛光呈现了。”“菩萨显灵……”

“我要出去，一会儿就返来。”岑青跟之前无数次的说法一样，乃至没有向法海脱手，因为这和尚与禅房一样，只是钵盂变幻的虚影。

这间禅房固然在金山寺中，开门就能看到院中的僧众；但是却又隐然独立于寺院以外，因为不管他如何闹腾，那些和尚和香客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佛经和木鱼被他破坏以后还会规复原状，整间禅房更是坚不成摧的跟法海的钵盂一模一样――好吧，实在这间禅房的本身就是法海的钵盂神通所化。岑青从未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也会被人装进饭盒里，如果不是碍于这具身躯的形象，他的确就想效仿孙大圣在这钵盂中撒上一泡尿，看观点海今后用钵盂用饭的时候恶不恶心。

……

岑青盘膝坐在金山寺的一间知名禅房中，左手翻着佛经，右手有节拍地敲着木鱼，嘴巴里念念叨叨，貌似在虔诚地朗读经文，实在是在唱儿歌。

她沉吟道。

他乃至尝试过分开黑狱的体例，用灭亡的感受来逃脱，但是钵盂不是民气，而是由无数虔诚信心调集成的产品，他能够骗得了本身，却骗不过那些虔诚的信心。他身处在这个监狱，就像是无穷光亮当中的一个斑点，要么被那些信奉异化，要么把统统的信奉吞噬下去。

目光扫过寺内众生，白衣女子微微感喟，投了香火善款，从知客和尚手中接过三炷香，朝着大殿盈盈地叩拜下去，一下、二下、三下……四周惊呼声与祈愿声蓦地间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