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劫[第2页/共3页]

过了半晌，房门被翻开，法海走了出去。

“大士是说那从捕蛇白叟手中救下我的牧童？”素贞悄悄咬了咬嘴唇，辩论道，“这……弟子也晓得报恩之道，只是事情已隔千年，茫茫人海又该如何去报？”

“这峨眉山本来是大行大愿普贤菩萨的道场，只因人间多磨难，是以慈航尊者的名誉倒比这普贤尊者大的多了。只是不晓得，究竟有多少善男信女的膜拜祈愿能够上达尊者的视听。”

“岑施主。”

“人间……”

阴火在地，雷劫在天，莫非这第三劫应在人间？

“滚！”岑青抓着噬魂枪砸了畴昔，穿破了法海的幻影，“今后没有叫你，就不要呈现在我的面前。”

“你们能够毁灭我，能够让我跪倒在地，但是不成能让我去膜拜他们，这就是我的本心。因为你们的神佛，在我眼中与哆啦A梦并没有甚么本质的辨别。”

“报恩？渡劫？值得吗？”峨眉金顶上再无一丝仙灵之气，她施了个障眼法瞒过俗人，回身腾空而去，“我再去问问师尊。”

法海的幻影沉吟半晌，再次低眉顺目标合十道：“阿弥陀佛，岑施主请持续静思悟道。”

“青城山下白素贞，叩见大士。”白衣女子瞧着那菩萨出世相，竟然与本身有几分神韵类似，心中不觉便是一凛，不过传闻菩萨出世有三十三相，这一相普度众生，倒是恰遂她的心愿，“大士容禀，弟子是青城山下异类成道，弃绝尘凡修行千年，一心向道毫无邪念，望求菩萨点化，渡我修成正果。”

白衣白裳的女子听着身畔传来的低低的念佛声，又低头看了看焚香顶礼一步一拜的诚恳香客，心念明灭了一下。

“嘭――”

“南无南海救苦救难尊者……”

“庙里倒是没有甚么高人。罢了，既然来了，就烧上三炷香，如果有缘得见，无妨问一问尊者，看我的第三劫该如何度过。”

“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呀！三个和尚没水吃！”

“善哉善哉，可贵你有一片皈依三宝的诚恳，只是你尘缘未了，又如何能够白日飞升？”菩萨低眉，仿佛在感喟，又仿佛在提示。

这间禅房固然在金山寺中，开门就能看到院中的僧众；但是却又隐然独立于寺院以外，因为不管他如何闹腾，那些和尚和香客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佛经和木鱼被他破坏以后还会规复原状，整间禅房更是坚不成摧的跟法海的钵盂一模一样――好吧，实在这间禅房的本身就是法海的钵盂神通所化。岑青从未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也会被人装进饭盒里，如果不是碍于这具身躯的形象，他的确就想效仿孙大圣在这钵盂中撒上一泡尿，看观点海今后用钵盂用饭的时候恶不恶心。

岑青盘膝坐在金山寺的一间知名禅房中，左手翻着佛经，右手有节拍地敲着木鱼，嘴巴里念念叨叨，貌似在虔诚地朗读经文，实在是在唱儿歌。

“尘缘可弃，因果难舍，你尚欠人间一段拯救恩典，莫非就不思图报了么？”

“善哉善哉……”菩萨拈花浅笑，金光垂垂隐退，仿佛法相即将回归，“你既生出报恩之心，那人便不难寻觅。腐败时节，西湖高处，有缘自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