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慈爱[第2页/共3页]

“大太太病了，您留在这儿她就要用心来照顾您，病就好得慢。”

叶锦辉人小，很快就困了，却祈求老太太：“天好黑了，唐婆婆在后园子里会冷呢，念她服侍过祖母的份上，让她返来算了。”唐氏是老太太的贴身丫环，服侍了她这么多年，没功绩也有苦劳，老太太那般表示，她又何必把事情做绝？

叶锦辉赧然地笑了起来。

“女人快些去厨房拿个竹篓过来，老奴先去后园里等着你了。”唐婆子交代道。

叶锦辉笑嘻嘻地点头，“唐婆婆先去了，让孙女去厨房拿竹篓呢，孙女想先请了祖母，再去拿竹篓。”

此时阿娘正端着个青斑白瓷碗，笑吟吟地看着她，“真真儿，来，吃蛋羹了。”

沈氏拿起帕子轻柔地替她擦了擦嘴角，轻笑道：“小馋猫，本年比客岁多吃了一个鸡蛋呢。”

叶锦辉垂眸掩下统统情感，“我也怪驰念祖母的，我们这就先去给她白叟摘桃花吧，我记得她白叟最喜好吃桃花酥了。”

叶锦辉大震，影象中对她从不假以色的祖母，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摘桃花？

老太太本籍武昌，固然杨家和叶家都是军户，但杨家三舅爷早在十年前已经中了进士，现在已是长沙知府了，而叶锦辉的祖父现在固然是个千户，但叶家是靠着钱家起来的，现在钱家被人告发，叶家也受了连累，千户一职汲汲可危。叶家统统人生生在老太太面前矮了一截，老太太在叶家向来有着说一不二的职位。

沈氏也笑，“吃得饱饱的，才是阿娘的好囡囡。让唐婆婆带你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唐婆子见叶锦辉进了堂屋，忙跟了过来，再闻声她这么说，顿时指着反口道：“大女人，您才四岁如何就学会扯谎了呢？老奴如何能够差你这么大的姐儿干活？”

叶锦辉果断地点头，“我要跟阿娘在一起。”

叶锦辉谨慎地将胳膊捋了上去，露脱手腕上的一截青红交集的於痕，“唐婆婆说了，让我去厨房拿竹篓，她在后园里等着。”

老太太：“你还这般小，祖母再刻薄，也不至于教唆你来干活。”

叶锦辉祖父这一代一共一个闺女四个儿子，长女、宗子和二子皆已经结婚，不过叶家现在受了钱家的连累，正夹着尾巴做人，家里统统的银钱都用在了办理上面，又要筹钱给二儿子读书，还要省钱给三子和四子娶媳妇，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下人也就唐婆子一家四口再带着两个媳妇的陪嫁丫环罢了。唐婆子男人管着田里的收成，儿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儿媳妇在厨房做饭，孙子跟着叶锦辉的二叔做书僮。之以是喊她一声婆婆不过是因为她一向在服侍老太太，实在并不老，也不过是五十出头的模样。

“老奴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大女人这么孝敬的孩子，老太太真有福分。”唐婆婆说完，拉着叶锦辉回身往外走。

叶锦辉猛地后退了两步，“阿娘病了，真真儿天然要在身边服侍。”

不知不觉间，一碗蛋羹连同花蛤全被叶锦辉吃了个干清干净，仿佛另有些意犹未尽。

此话一出，老太太较着愣了一下，“谁教你这般说的，是你娘还是唐婆婆？”

阿娘发言的时候一转三折，余音袅袅，喊叶锦辉乳名的时候，老是好脾气地带着浓浓的“儿”化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一如叶锦辉影象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