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择[第2页/共2页]

粉盒明显是宫里用的东西，做工极其精美，铜胎掐丝珐琅上盖顶端还镶嵌着标致的宝石；

“长平公主叮咛了，请您务必现在就跟我去玉泉山行宫！”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尽是焦心。

瑾瑜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惊得瞪大两眼，顺服地点点头。

父亲沉吟半晌，果断道：“我若此时离京，岂不坐实了背叛的罪名？”

见到高高在上的长平公主，他在顿时拱手道：“本来是公主殿下？……入夜路滑的，不知殿下意欲何往啊？”

鲜血四溅，落在八岁女孩惨白冰冷的脸上，那目光锋利如刀。

“筹办御敌！”

他乃至不及收回一声惊叫，尸身便闷声栽倒在地上。

瑾瑜迷惑地抬眼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东西。

瑾瑜挑帘出去，规矩地向二人行了个礼。

瑾瑜紧紧抱着女人的脖子，目睹都城的灯火渐行渐远，心中的不安愈发激烈，却始终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的母亲是镇国公主，此时正在千里以外的西北边疆抗敌；父亲是驸马张芝，才调横溢的探花郞——她从小就被教诲要去处端方，喜怒不可于色。就算内心再怕，也不能像浅显孩子一样哭闹。

长平公主面无神采地仰起脸，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见到本宫竟然不跪吗？！”

那人的目光俄然盯住她的裙摆——对于身材柔弱的长平公主而言，这裙摆未免太大了些。

那人笑了笑，但碍于身份到底不敢过分冒昧，勉强翻身上马，几步来到跟前抱拳道：“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施礼，公主莫怪。”

好久，滚滚的雷声响彻天涯。

应当是城防营，他们的战役力比羽林卫可差远了。

乌云满天，不见星月。

“张驸马！事不宜迟！”

瑾瑜内心模糊有种不安，转头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嬷嬷，只闻一阵有节拍的鼾声。

瞬息之间，院中人仰马嘶，血流成河。

追兵瞬息将至，危急已迫在眉睫。

但她的威慑并没起感化，那人的语气中不无戏谑：“别急，明天您就会成为最高贵的犯人了。”

嬷嬷手里的葵扇时摇时停，她的眼皮已经合上，鼻息渐重，像是将近睡着了。

八岁的瑾瑜毫无睡意，轻手重脚地从她身边趴下床，赤脚跑到窗边。

他们个个手执长刀，身上的蓑衣被雨冲刷得亮光闪闪，壮硕的军马打圈围成一个圆，将她们团团困在当中。

语气甚是傲慢。

追兵来得比料想中还要快。

长平公主说道：“都说你天生早慧，张驸马特赐名‘瑾瑜’。也不知明天可否为本身搏出一条活路？”

长平公主唇边闪现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随即烟消云散，神采一凛，朝外大声道：

半晌，瑾瑜判定拿起了刀。

言毕，女人抱着瑾瑜，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闷热的夏夜，镇国公主府。

门虚掩着，只挂了竹帘，瑾瑜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骏马四蹄如飞，直奔城外的玉泉山行宫。

“京中有朝廷钦犯趁夜由此路逃逸，不知公主可曾瞥见？”

刚走到近前，就听内里传来发言声：

到了行宫，长平公主悄悄听那女官讲明原委，气得连信都没看，就痛骂张芝陈腐，瑾瑜瑟缩成小小一团，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