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择[第1页/共2页]

长平公主并未理睬，眼睛却在细细打量他：出城追人这么告急的任务，他们竟然另偶然候筹办行军蓑衣？看他们马具的款式，也并非出自宫里的马厩；而他既然这么问，申明目标并不是我——

“长平公主叮咛了，请您务必现在就跟我去玉泉山行宫！”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尽是焦心。

瞬息之间，院中人仰马嘶，血流成河。

长平公主说道：“都说你天生早慧，张驸马特赐名‘瑾瑜’。也不知明天可否为本身搏出一条活路？”

张驸马一摆手，执笔仓促写了几行字交给她：“代我向长平公主问好，统统奉求！……只是，离京之事恕难从命。”

闷热的夏夜，镇国公主府。

那女人也一愣，木然抱着瑾瑜：“但是……”

窗棂上亮着灯，父亲还没歇息。

瑾瑜满脸惊诧，最后望向父亲驯良的面孔——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

但她的威慑并没起感化，那人的语气中不无戏谑：“别急，明天您就会成为最高贵的犯人了。”

见到高高在上的长平公主，他在顿时拱手道：“本来是公主殿下？……入夜路滑的，不知殿下意欲何往啊？”

到了行宫，长平公主悄悄听那女官讲明原委，气得连信都没看，就痛骂张芝陈腐，瑾瑜瑟缩成小小一团，不敢出声。

那人的目光俄然盯住她的裙摆——对于身材柔弱的长平公主而言，这裙摆未免太大了些。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刀，丢到瑾瑜面前；接着又命侍女取来个粉盒，也放到她面前。

半晌，瑾瑜判定拿起了刀。

“你挑选了一条最艰巨的路，但也必定是精确且光亮的。”

“你问我要人？真是好大的胆。”

八岁的瑾瑜毫无睡意，轻手重脚地从她身边趴下床，赤脚跑到窗边。

瑾瑜迷惑地抬眼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东西。

女官们没有一丝惶恐，只冷静计算着仇敌的数量和战力。

……罢了。

心中莫名一动。

那女人焦心道，还要往下说，发觉门外的非常，朝这边看了一眼。

追兵来得比料想中还要快。

瑾瑜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惊得瞪大两眼，顺服地点点头。

长平公主立即洞悉他的企图，喝止道：“你别忘了，我乃枢密院长使，当朝公主。”

“筹办御敌！”

为首那员将一手勒住缰绳，战马长嘶，在殿前打横站稳。

长平公主深吸一口气。此时佛前的烛火已熄了大半，低头瞥见瑾瑜双眸灿若星斗，正怯怯地看着本身。一缕被雨水淋湿的碎发贴在光亮的额头上，尽是稚气的小脸上全无怯懦，眼神清澈，一如她母亲镇国公主那般刚毅勇敢。

此时，在院中等候策应的世人皆是牵马肃立，黑衣黑马，电光乍现时仿佛一群埋没于暗夜中的鬼影。

言毕，女人抱着瑾瑜，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骏马四蹄如飞，直奔城外的玉泉山行宫。

长平公主正了正衣冠，提起马面裙的一角——只一个眼神，瑾瑜立即会心，敏捷矮身钻入她的裙下。

鲜血四溅，落在八岁女孩惨白冰冷的脸上，那目光锋利如刀。

毫恐惧敬，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那把刀看起来则是俭朴无华，生牛皮缝制的刀鞘，没有任何装潢，但隔着刀鞘都能感受刀锋寒气逼人。

追兵瞬息将至，危急已迫在眉睫。

好久，滚滚的雷声响彻天涯。

门虚掩着，只挂了竹帘，瑾瑜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