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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似之前那么疯颠,他还是之前那么对她漠不挂记,打号召都没需求。
甄意瘪嘴瞪他。
“言格?”她微微不肯定,抱着他的长衣,上前一步;看清楚后,风雅笑道,“好久不见。”
屋外雨水淅淅,调频收音机在低低播报:“……庭审现场,检控官尹铎与受害人状师甄意操纵出其不料的法庭查问将几位被告的辩白驳斥得体无完肤,法律专家阐发以为,林子翼等4人将被判最低10年有期徒刑。可第二次庭审,被告方提出有力证据表白受害人唐裳本身为性事情者,随后唐裳不堪重压跳楼他杀身……”
这些年,她再也没有像那样追一个男生了。
爷爷抓抓头:“苏教员保举的。”
好似不远处落樱花瓣随风飞来,她有些怔愣。
“老头子别怕,没事了!”她调皮地安抚爷爷,却听身后有人关门,很轻很缓,仿佛不想惹人重视,但木门古旧,不免出声。
苏传授和爷爷是同事,搞医学的。爷爷搞哲学,在圈子里久负盛名,即便退休,也常有小辈叨扰就教。
老式收音机里,播音员降落地念着消息:“林子翼强奸案受害人唐裳在家中割腕他杀后一礼拜,北城区群众法院认定证据不敷,采纳对林子翼等4人的强奸诉讼。明天,受害人方表示从命讯断。这场耗时3个月之久的官二代轮奸模特案……”
甄意拿了勺,剜一小块布朗尼,木糖醇口味,极其古怪。好好的甜腻布朗尼做成这幅德行,真叫人无语,亏他想得出来。
木门吱呀,室内多是老木家具,温馨而舒畅。
“请等一下!”她缓慢跑,在水洼里踢踢踏踏,泥水四溅。
巷子口停着一辆玄色保时捷,有人恭敬地给他撑着黑伞,他西装笔挺,弯身要上车。
想起旧事,甄意拧拧本身的脸颊,笑:“皮真够厚的。”
的确是大案子,多少同业的状师一辈子也遇不到。
甄意记得那年在南边,绿树成荫的深城,他说要出国粹医。现在看,他莫非搞哲学去了?这么一想,和他那,淡,很淡,非常淡的脾气真是奇搭。
从楼上跑来,她固然衣衫混乱,但也没到“非礼勿视”的境地。
甄意这4个月忙得脚不沾地,没时候来看爷爷。暮年嫁入朱门的表姐请了保母张嫂照顾爷爷。明天张嫂告假,甄意便过来。
她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水缸泼去,就近取下衣帽钩上的大衣,鞭挞烟雾火苗,遏住火势,又跑去厨房端来一盆水,泼在桌上总算完。
她戳着黑乎乎的蛋糕,忽而想起追他的那些年,看《吼怒山庄》,20年,凯瑟琳变了鬼,也要在风雨交集的夜找回希斯克里夫身边。
甄意踢开脚边衣裙,扑下楼去,竟是她忘了关熨斗。桌布上浓烟袅袅,火星四溅。爷爷在平常琐事上痴钝,竟拿拇指大的小茶杯泼茶。
甄意筹办上楼,见红木椅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纸盒,美国寄来的。她才想起远在华尔街的姐姐寄了礼品,庆祝她人生第一个大案子宣布结束。
当时她觉得她有凯瑟琳的密意。但垂垂她认识到,有几个男人像希斯克里夫那般爱到癫狂?
回到屋,爷爷坐在餐桌前吃核桃布朗尼。
对方没答。
“别走别走……你放心,我会还你的。……哎,你别跑啊!……哎,你觉得你跑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