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八章[第3页/共3页]

苏晋低低笑了一声：“道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然后她抬起眼，一双眸子像燃着灼心烈火，语气倒是清浅的，回身捻起一根香：“我为老御史上一炷香吧。”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圣上曾三拜其为相，他本早已归隐，可惜厥后相祸连累太广，涉及到他。老御史恰是为谢相请命，才受得杖刑。

苏晋与周萍走过轩辕台，下了云集桥，桥后绕出来一人。

柳朝明一愣，约莫想到他说的是谁，问：“你如何晓得？”

沈奚忙道：“免了免了。”又往前堂里努努嘴：“此人是你朋友？”

苏晋俄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柳朝明那句“守心如一的御史”是何意。

苏晋猛地抬起眼，怔怔地看向柳朝明。

沈奚拿扇子敲敲案几，问柳朝明：“哎，他这目无长辈以下犯上的弊端，但是你惯的？”

面前的柳朝明仿佛不一样了，长年积于眼底的浓雾一顷刻散开，暴露一双如曜如漆的双眸，倒是清澈而果断的，仿佛一眼望去，便能中转本心。

苏晋听了这话，回身看向柳朝明，柳朝明向她点了点头。

沈奚手里把玩着折扇，倚在门廊上号召：“百官俗务缠身，我原想着昀兄与我一个被勒停了早朝，一个被打折了腿，合该凑作一处逗闷子，没成想昀兄竟比我先找到了搭子。”伸手跟苏晋胡乱比了个揖，“苏知事，又见面了。”

因他一向以来恰是这么做的，守心如一，有诺必践。

周萍抬眼看了堂上二位的神采，都没当真要惩罚他的意义，便道：“昨日有个阿婆来衙门找你，我与义褚兄一问，是元喆的姥姥，因元喆去家里的信提起过你，她找不到元喆，才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