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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玫瞅见李诫,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委曲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姐夫,我好好地逛园子,闻声有男人说话,唬得我从速躲起来,可谁成想差点被打死!”
曹无离傻傻问道:“谁啊?”
赵玫叮咛小丫环,“你去奉告他,就说我久闻黄河鲤鱼金鳞赤尾,肉质鲜美,想要尝尝,让他给我送六条来。记着,每一条都要六斤六两重,还得是活蹦乱跳的,不能少一片鳞,十天后给我送来,不然就让姐夫打他板子!”
后园子这场风波很快传到赵瑀耳朵里,她顿时焦炙,逼着李诫把鸟铳锁进库房,责怪道:“还好玫儿没受伤,如果她有个万一,你让我如何和母亲交代?”
赵玫指着他大呼:“鬼啊——杀人啦!”
李诫端着米粥,刚喝一口,就有了主张,“我这有现成的劳力,多了没有,五六千还是有的。”
但主子的事,小丫头不敢多言,归去一五一十转述了曹无离的话。
哪个男儿心中都有个铁血梦,曹无离心知,本身不是练武的料,这辈子都不能舞刀弄枪,可鸟铳不一样,不会拳脚的人也能用。
李诫冷哼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打两枪啊?”
赵玫佯装没看到母亲含着警告的眼神,巧笑道:“不可,还得让我姐夫再打一副金镯子,要绞丝嵌宝的——高家巴着姐夫才得了金矿,公开里必定没少贡献,你们可不能白了我。”
李诫玩弄一阵子,把鸟铳递给他,“一手托铳身,一手后握铳柄,内里有弹药,这是火绳,扑灭了对准……对,瞄着前面,那堵烂土墙……你手别抖啊!”
蓦地,赵玫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惊得曹无离浑身起栗,双腿发软,差点儿给这位跪下。
王氏看大女儿神情郁郁,忙安抚道:“别听外头人胡说,不过是眼红姑爷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迟早谎言会不攻自破。”
会不会有人借机肇事?赵瑀的心猛地跳了下,俄然间就感觉透不过气来。
赵玫应是吓得不轻,连哭喊一声也没有,傻呆呆看着他俩。
赵玫的目光投向曹无离。
至于河务银子,更是给得充沛,按事理,不该该再有甚么难事才对。
曹无离盗汗直流,低声下气不住赔罪。
“刚收到谕旨,有人弹劾我贪墨,皇上叫我写自辩折子。”李诫笑嘻嘻的,底子没把弹劾当回事,“恰好,按之前上奏的财产申报体例,我先来个百官之榜样!”
赵瑀勉强笑道:“莫须有的事,我们不怕。母亲,实儿恐怕要醒,我先归去了。”
赵瑀神采当即一肃,“你听谁说的?”
赵瑀瞥他一眼,“曹先生,此次得亏我mm运气好,不然就算老爷护着,我也不能饶你!”
李诫冷静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尽力彰显另一人的存在感。
“哦,你大老远跑我家,不是为修堤,实在是为看鸟铳?”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心道你该谢我家太太才是,是她一力劝和,赵女人……现在恨你恨得牙痒痒呢!
曹无离呼噜呼噜喝完一碗粥,把嘴一抹,呲着大板牙说:“别提了,河工人手不敷,可愁死我了。顿时就是夏收,大师伙忙着收麦子,给钱都不来。大人,没有河工,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曹无离低头沮丧杵在王氏的院门口,面色灰败,更显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