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少室（二）[第3页/共4页]

赵当世道：“柳女人清算好了，自下楼便是。赵某先去堂里调集人众。”

经此一声提示，赵当世当即记起，这领头的宝甲僧恐怕便是柳如是之前提过的少林寺首席此岸海宽和尚了。

赵当世无法点头道：“女人意决，赵某但尽庇护之责罢了。”归正连芷也要庇护，多一个柳如是并不打紧。说到这里，听到楼下堂中喧喧闹闹的，想是周文赫一帮大老爷们已经用起了早膳，说道：“早膳已经备好，柳女人如果不便利下去，我让小二奉上来。”回身要走。

烟花柳巷女子，浮浪之语说惯了，幸亏赵当世也是豪放人物，不拘末节，亦笑道：“柳女人金口一开，赵某自无迷惑。”

赵当世问道：“为何？”

“好！”柳如是应一声，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高兴，“你要我待在上边，就要陪我。”加补一句，“故交相见，总有几句话说不是？”

柳如是站在原地，迟疑斯须，道：“你要我下去还是待在上边。”

“柳女人，如何了？”

赵当世摇点头道：“无妨，到了上头另有些话说。”

柳如是道：“识时务者为豪杰，赵总兵是真豪杰。”

赵当世说道：“我与女人是旧识，女人但以真脸孔示人，有赵某在，无人敢惹女人安闲。”

赵当世点点头，赞成道：“到底是阿芷合意。”说着蹬蹬下楼，周文赫等正在胡吃海塞的亲养司兵士们见状，全都敏捷放动手中粥面，肃立施礼。此中乃至有人手忙脚乱，将一碗面打翻了扑了整脸，面条菜叶挂在鼻头耳廓上，却不敢脱手去撩，说不出的难堪。

赵当世接过碗对她道：“阿芷，你清算些糕点随我端上楼去。”

连芷这时灵巧地端来那碗温粥，道：“爹爹请用。”

“怎会出人料想，不是赵郎让奴家换的嘛。”

等柳如是在房中梳好了简朴的发髻，二人出房沿梯下楼，服侍着的连芷先是一怔，而后堂中周文赫等人见飘但是来的柳如是，个个大惊失容。

房内沉默很久，接着是一阵窸窣，赵当世又扣了扣门环，便听里头道：“赵郎稍候。”

“赵郎勿虑，裙下另有裤装，能够骑马。”柳如是回话道，不忘调笑一句，“赵郎如果不信，可来验看。”

离登封县城走西北十余里，即至嵩山之少室山麓五乳‘峰下。少林寺自隋唐以来多被赐宅田，故而除了常住院，其他所辖面积甚大，近二万亩。遵还是例，赵当世留大部分亲养司兵士临时驻在核心，自与十余骑沿山道径上庙门。

赵当世愣了愣，也不知如何鬼使神差，答道：“待在上边。”

周文赫点点头道：“谨遵主公令。”但暗自与其他亲养司兵士一样，啧啧称奇。

“柳女人你这又何必。”赵当世跨入房门，瞧着柳如是那密不通风的打扮，哭笑不得。原觉得她在对镜贴花黄，谁想倒是在裹头。

当夜赵当世心境烦乱，思潮起伏，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轻易才熬到拂晓，连芷蹑手蹑脚为他打来洗漱用的温水，却见他已经本身清算好了衣冠。赵当世漱了口抹了脸，对连芷道：“我去去便回，中间若老周他们来寻我，你就先让他们去堂里用早膳。”说罢，径往柳如是房中去。

赵当世茫然不知以是，柳如是笑盈盈解释道：“赵郎让奴家下去，那便是裹头客。而让奴家在楼上，便是柳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