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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不过五间房,院子里没养鸡鸭,倒是翻整出了两块丈许长两尺宽的地步,内里种着很多常见的草药,靠着屋子的那头还摆着两个晾晒草药的木架子。进了院子左边就是厨房,中间的屋子堆着家中杂七杂八的东西,常日里都是锁着的,劈面是霜华的书房,里头书桌书厨文房四宝都是齐备的,另有研钵、小刀等物,倒是希奇。两间正屋坐北朝南,稍小的那间安插了桌椅,墙角码了炕,平常锦娘做绣活也在这里,大的那间则用屏风一分两半,霜华睡里边,锦娘睡外边。从库房插畴昔另有间茅草搭的厕所,霜华嫌臭,硬是买了好多香花返来种在边上,惹得锦娘一靠近就直打喷嚏。
霜华抿着嘴笑了笑,说:“不过眼疾手快四个字,周管事都教诲过的。”
张水儿“哦”了一声,那语气倒是较着的不信赖,霜华也未几解释,提了提背篓,脚步一点不慢地往村庄里赶。
下田村虽住的都是些凡人,但多少也和修真界搭着点边,比如说张水儿就有个表叔公在某某门派谋了个外门管事的位子,虽说修为不高阳寿将尽,但也有几分震慑感化,不然就凭张水儿那掐尖要强动不动就获咎人的性子,早就没人肯理她了。再说霜华家里,固然对外总说没甚来源,就是普浅显通的庄户人家,但别人瞧见容锦娘绣的那避尘符,那里肯信,反而更加感觉她们来源不凡,倒也省去了很多费事。
这不过是场面上的说法,到底如何凡是有些聪明的都能揣摩出一二来,便有热情的来劝锦娘见好就收,锦娘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含着血泪硬吞下去,带着女儿狼狈地分开了金曜府。
张水儿撅着嘴,朝她翻了个白眼,又去拉霜华,甜滋滋的说:“霜华,你必定有甚么诀窍吧,奉告我好不好?”
丰州金曜府,天刚蒙蒙亮,一亮灰扑扑的马车悄无声气地驶出城门,一起向南行去,驾车的是一名哑口老丈,车内卧着一名神采青白的年青妇人,她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孩子的脸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花瓣似的小嘴爬动了一下,含混的哼了两声又睡得苦涩,妇人悄悄拍着孩子,泪珠子却如线普通不断地滚落下来。
下午霜华不消到茶山去,家里又没多少活计,霜华临了几张帖子,又去翻弄纱橱里的草药,见常用的几种库存未几了,便和锦娘说了一声往镇上去了。
霜华在小荷包里翻出十几块剪得很碎的银子,小的只要二三钱,大的也不过七八钱,一看就是她常日攒的零费钱,顾德昌认当真真地拿小称称了,找给她一串铜子儿,约莫有六七十。
青木镇镇南有个坊市,里头专做修士买卖,平常凡人是不让进的,不过坊市外头有很多散摊,倒是没这端方,是以非常热烈,还价还价的声音不断于耳,霜华脚步不断,直奔前边的老榕树而去,树下有七八个摊子,都是卖草药的,偶尔也有几株灵植,但品阶也不高,霜华对上一双沉寂的眼睛,两边皆是一笑。
三人在村口分了手,霜华直奔村西头那座一进小院而去,锦娘正捧着针线篓子勾着头往路上望,见着霜华赶紧迎出来,心疼地接过背篓,又要帮她擦汗。
此时已过了两年多,当初的小宝宝现在已会说会走,许是一向在外驰驱的原因,小女人较同龄人来讲要早慧很多,锦娘心疼女儿,又思忖大衍州乃修真圣地,便是程家也不敢来此闹腾,便在此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