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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一愣,旋笑道:“我晓得,人间事,可老是知易行难。”不悟掀掀眼皮,看一看玉姐,道:“哀而毋伤。”玉姐道:“我免得。”
玉姐却将脸一沉,佯怒道:“你与我请罪,是以我为陋劣妇人,只知面前繁华繁华,不晓事理么?”九哥伸手将她鼓起双颊一戳,道:“我是知娘子深明大义,特来领训来。”说到此处,两个都绷不住,笑作一团儿。
说到这些个事上头,苏先生心眼儿便不敷使,不悟拿言语将他绕来绕去,将他肝火绕熄,已忘了他来是要问谢虞为何不为国效力了。临别道:“太子妃胸怀宽广,并不难相处。书院里,你既先前来了,今后也要来,多讲几次课。”又嘀咕先时平白放过不悟,早晓得该叫他多往书院来。
是以两个一见有机遇,便不遗余力要搀扶九哥。巧了两人与九哥佳耦皆有渊源,不悟原江州,玉姐家累年往慈渡寺上香、做法事不提,他与平静两个皆与苏正有些友情,与东宫中之谊实是再天然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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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又召诸尚书、九卿等一处商讨,东挪西凑,将预备与自家儿子出世办庆典钱抠了出来填了出来。户部尚书容韶连说:“不成。”九哥道:“有甚不成?他又不会因没了这二十万贯便不来了。边关捷报,比那炮仗声听起来和时宜。”
九哥道:“税法如此。”玉姐来了兴趣道:“税法我也晓得,我却不信,汉武北击匈奴之时,他那库里也是这般模样儿?必有节余。那是怎生攒下来钱?虽说量出以制入,也时有因灾减赋,江州租税,倒是有十几年没变过了,莫非每年支出都是一个样儿?”
东宫用饭极简,纵玉姐有身,也止添1、二喜食之物,加些补气养元之食,余者与平常无异。九哥还是是平常饮食,不悟看眼里,竟与自江州赴京里一起所用之餐饭仿佛。不悟桌上斋菜颇丰,却也不豪奢,原是一起走了1、两月,沿途稍用心,也知他口味,不悟心中自有一番计算。
这一日平静来,与玉姐搭一评脉,又写下替代安胎方儿,九哥再次称谢,平静连说“不敢”。玉姐从旁撺掇道:“你伸谢,如何只口上利索来?”命取上等龙涎香来与平静,却又笑看九哥。
官家遇这等难事,也常问宰相之意如何,待宰相称拟几个别例备选,他看一看,选一个。现在连这等事,都推与九哥去做。九哥与贰情意分歧,做法倒是普通――治大国如烹小鲜,九哥尚不谙练,实不敢轻动,唯恐祸国而殃民。
二位都是削发人,相互都晓内里,削发人也有争斗,往冠冕堂皇了说,是要弘法,那也是争信众。往直白了说,就是争布施、争名声。真真争名夺利。
九哥憨笑不语。
不悟因问:“可觉无趣?”玉姐笑而点头,语气朴拙很多:“到底是方丈。”自入宫来,就提不努力儿,九哥道她辛苦,秀英、申氏道她长进,两宫以她藏奸,她自家委实无趣得紧。听不悟这般说,内心便觉他亲热,听他说话,便觉风趣。
九哥苦衷重重来了,饭也吃得不香。玉姐因问何事,九哥强笑道:“前朝军事。”玉姐虽猎奇,却也未几问,只哄他多吃些儿:“这是炖鸡汤,撇去浮油了,一点儿也不腻。”九哥内心更加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