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胎梦[第2页/共6页]
待见了玉姐作派,她方悟:我先前这1、二十年都白活了!对这等人,便要这等手腕!她们又本事我何?我先时对她们,实是太客气了!肚里悔怨,又有个女儿要护持,提及话儿来,直如刀,刀刀割着两宫心腑。
这回连洪谦也惊着了,暗道这羽士美意义。申氏道:“若不是个哥儿,究查起来又如何?可不能叫孩子担惊受怕还要吃瓜落儿。”平静目视不悟,不悟笑道:“谁个说吉征需求生儿子?天雨花,生个闺女又如何?照我说,梦月入怀好些儿,月为太阴,生个闺女也好有个说头儿。下一回便梦吞日好了~只可惜孙伯符也是梦月而生,倒是个男人。便这回雨花,下回吞月,再下回……想也不消再下回了。”
是以玉姐自打晓得要入宫,便朝着吴王府、申氏等处就教,又问讯于常入宫之僧道人等。洪谦又暗令人寻出宫之宫女,或打通寺人,探听些动静。玉姐听了这些闻,便知两宫也非铜皮铁骨,肚里已想了好些个对策。及入宫,见两宫作派,便知本身所想不差。
纵是先孝愍太子妃王氏,与两宫反面得天下皆知,两宫面前也要诚恳,想顶撞也要换个说法儿。赐个宫人,她挡着,赐良家女,尚须太子出面。哪像这一个,竟是街上地痞,全无一丝礼节体统,恨不能赤膊上阵挠人脸,哪个大师闺秀是这般模样儿?哪个妇不要受婆婆些调-教?眼下好,当着她们面,与前头婆婆眉来眼去,道她们是死人么?!
想当初立嗣时,这两宫打是甚主张,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来,九哥便是陈氏繁华万年绊脚石,不搬走不痛。这宫里死都是笨伯,因着一两句好话便叫人哄得失了态度,端的死都不晓得是怎存亡,还要拖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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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见皇后笑得勉强,心下大,便也笑,笑得诚意实足:“您管不得,另有谁能管?莫非要将事推与慈宫?”
正旦时,官家竟然能下地了,寺人搀扶着,受了朝贺,仲春里,宫秀士策动了起来。官家亲临,九哥、玉姐安坐东宫,静听动静。传来动静倒是宫秀士胎儿过大,大小只能保一个,是人都晓恰当保哪一个了。宫秀士死前却挣命生出一个女婴来,官家当时便一脸灰败,孩子也不看,只叫皇后好生照看。
九哥却不焦急,反安抚玉姐道:“先是守孝,后有诸事缠身,我并不急。”玉姐嘲笑道:“本就不该急,礼,女子十五而笄,男人二十而冠,为其血气丰盈易子嗣之故耳。现在我本年及笄,你还未冠,原家时,两处爹娘可曾说过要这般急着结婚?宫里住了一辈子了,妇人上事情清楚得很,现却又来催!我呸!看宫秀士,叫喂得安个尾巴就是猪了,这不死了?我们不筹办万全,如何敢策动?她能叫姆姆将出月子就将安,一日等不得哩。现在狗急跳墙,甚事做不出来?”
自九哥过继,郦玉堂与申氏品级皆升,外头也是很多人捧着,然进宫次数儿比本来外里还要少。郦玉堂连个宗正少卿也做不得了,竟日赋闲家,又或往石渠书院里去,寻那些个风骚才子吃酒赏花,叫苏先生大扫帚拿着亲赶了出来,不得已,又以往吴王府去,与吴王爷儿两个吃酒。吴王好个声色犬马,郦玉堂以其俗气,郦玉堂好个风骚气度,吴王说他矫揉造作。郦玉堂不平,道:“我是慧眼识英哩,洪亲家便是我觉着气度好,硬定了婚事,现看,如何?倒是爹,只晓得费钱,叫娘辛苦,与你养儿养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