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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道:“如何不说?”
奉茶时,郦玉堂与申氏高坐,都喜不。身前放两拜垫,婚佳耦来拜。玉姐改口极,也不叫阿翁阿家,“爹”、“娘”二字咬得清楚响脆,申氏心中欢乐无穷。奉茶毕,又与兄嫂见礼,玉姐涓滴不以将来出息等等自矜,兄嫂等皆喜。九哥见状,内心便爱她。申氏见她那十余年不爱笑儿子望向玉姐时端倪便含情、吵嘴便含笑,反欣喜:她非敬爱他不能这般和蔼讲理,他非信重她不能如此心肠和软。两个一道往那处去,便好同心同德。
便议定,眼下居住三进宅过户与金哥,五进宅一座留娘家,一座充做了嫁奁。又要买田,以每亩十贯钱,买了十顷地,付与秀英。自将江州地作嫁奁携了,尚余数百金,又打造头面,破钞不过数十金罢了。
朱雷因兄弟读书,于这些事上头也不是非常不解,一经提示,也是苦笑:“事已至此,便又如何?”他本极看好洪谦,所谓进士身份,不过进身之阶耳,今后步入宦海,可不是看你诗作好、文章写妙,是要考你做人做事,洪谦好处,正于此。正该顶风展翅、遨游万里之里,叫人捉了去往笼儿里装。朱雷也觉憋气。
及出,又有洪谦戒之:“往之汝家,以顺为正,勿忘肃恭。”
洪谦有假也不闲着,城外书院因不远处有一引水灌溉石渠,且汉时藏书之馆亦名石渠,官家高兴,便题了石渠书院名儿,也算是一语双关了。洪谦迩来也好往那处去。客岁夏季里书院便成,却因京中多事,故而本年开春刚正式开课授徒。内里先生由苏正牵头儿,颇集了几位大儒,又有不悟、平静等人凑热烈,倒也风趣。
年初开课之时,苏先生也不得不乘了车儿,叫人围跟着去了。彼时过继人选渐浮出水面,洪谦便不令玉姐出行,叫秀英家中关照着她,自携了金哥前去。金哥叫裹大氅里,置于程谦身前,父子俩骑着马,背面跟捧砚乘口租来马,也跟着。却不径往,拐了个弯儿,路过了霁南侯府门口儿,顺道与朱家人并行。珏哥过年便十六,高高个儿,也是弓马纯熟,诚恳退了洪谦半尺之地,听他说着书院布局。
到得郦家,先撒谷豆,牵巾而入。人交拜六合,送入洞房。这房儿是九哥原居,并不甚大,内里铺陈一,先是洪家亦遣人来铺房。又要撒帐,唱那撒帐歌,不过是求子孙繁息、家下敦睦一类,其词不能一一记数。又合髻,将两人头发各剪下一绺来,结作同心结,以作信物。虽则大儒讥合髻之仪,然上自公卿、下至黎庶,很有人信之。玉姐九哥两个,倒是内心颇喜,饮那交杯酒,也似饮蜜般甜美。
九哥愈重玉姐,两人婚后,玉姐便叫他“九哥”,九哥便呼她“大姐”。[1]回门时,九哥亲与岳父母施礼,端的跪地而拜,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洪谦秀英见此环境,也放下心来,两人并同林老安人等,实玉姐身上倾泻无数心血,玉姐出嫁,几人端的数日未曾安眠,唯恐有失。本日见九哥这等做派,便知玉姐婆家立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