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闲话[第1页/共4页]
说得申氏与秀英皆是一怔,玉姐续道:“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是见着那至心慈爱,我也要道此人是个有知己人哩。甚叫不令绝了后?方不见了一个月儿,便急将使女养起来,她就恁般捏得稳瓶儿,晓得这头前儿子必死了?既是不知,便是做事疏漏,这可不是做人娘该事儿哩。”
本来这京师人丁浩繁,四围地界之出产无以供其用度,总要各地往京中解运无数财物,以供利用。粮草是租赋解递进京,其他如各地土产,也有商贾发卖。纵是夏季里,南边物什北运,于那未冰封行船,到得冰封河面之处,再转骡马货车驮运。未是京中人不知囤积过冬,实是人丁太多,很多人家又囤不起这很多,只好做一天活计得一天人为来买取。
那头苏先生见了,忽叹道:“近乡情怯,一别十数载,忽不知如何面对家人了。”不悟道:“长贞身负重责,也只好过此时感慨一二了。”郦玉堂接口道:“恰是,京中局势纷繁,且……事关严峻,先生界时恐有力用心也。若先生家中有甚事,尽管说与我来,纵我无能为,跑个腿儿还是做得。”
郦玉堂大赞苏先生说得好:“人孰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秀英因听这是大理寺卿家事,心道这也是好大个官儿,多晓得些儿,不定今后有效,便悄声问向申氏探听。玉姐听了,一拉秀英袖儿。申氏已笑道:“这个我不甚了然,却好叫他们来分辩。”吴王府因郦玉堂此番有要务,亦知他不擅此道,故特地打发个机警人儿来服侍。
此情此景,晚间往女眷船上住,白日往先生船上读书洪谦只拿鼻子与他们说话。他身上气味与这三个全然分歧,纵是不言不语,只低头想事儿,也比这三个长叹短叹、感慨人生透着活力。
苏先生一惊,看一眼洪谦,失声道:“竟是另有内幕么?这是暗害……”
郦玉堂与不悟每与此时总要避个怀疑,待苏先生看完信写完信,再与苏先生说京中之富强景色。三人皆京中住过,说些京中人常知热烈处,甚大相国寺、甚瓦子、又是甚城中河边热烈商店。
有人说是齐王用心毒害太子,使皇后、鲁王顶缸,若问了皇后、鲁王之罪,则正入齐王骗局。老是说甚都有。
洪谦手中两根筷子捏得“咯吱”一声,响得非常刺耳。苏先生咳嗽一声道:“传闻罢了,荡子转头,犹未晚也。”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中……这是存稿箱,作者已死……
玉姐金哥白天早觑了空儿与洪谦磕了头,此时便都外头秀英身边,纵不吃寿酒,寿面还是不能少。外头因九哥起家与洪谦斟起酒来,秀英便推金哥出去支应,也是叫他学一学样儿。
却不知洪谦于舱房里笑得极是阴冷。
秀英要为闺女搭台儿,也说:“想侯爷妹子嫁奁很多,谁个不晓得无后这嫁奁便要收回来?这女民气忒狠,有这般心机,怕不知那不令绝后孩儿是谁个哩!”听得外间男人皆惊,细一想,确是如此。不悟宣一声佛号,低声念佛去,苏先生面沉如铁,看洪谦时,见他面上泛出奸笑来。
不悟法师也是这般,方丈与苏先生同乘一船,每日功课毕,也好与苏先生闲话。头一日便坦承入京之因,盖因这不悟法师乃是于京中大相国寺削发,却又不乐久居京华繁华之地,早早儿地云游四方,行至江州处所,也是看中这块风水宝地,便慈渡寺里持单。寺中老方丈见他佛法深厚,也不拘那流派之见,力保他接掌了慈渡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