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丧事[第3页/共4页]
洪谦因事涉玉姐,是仇恨,复寻赵大郎:“你家无良妇人生功德!我原怎说?到此为止,府上贵亲又生这等事来,倒是谁个调拨?”赵大郎见要出性命,不敢辩论,又惧洪谦,转说林氏,林氏吃丈夫一说,苦衷愈重,竟尔死了。程、洪两家只薄薄与祭银,并不亲至,推说要侍林老安人之疾。
蒲月里,洪、程两家清算行李,一早雇了车轿马匹,往乡间而去,住却住程家那处乡间宅子里。
因不知是洪谦弄鬼,林家又怨上赵家。不想因这一场闹,撑了几年欲死而未死赵家老安人却叫气死了。家人恐她活力,未曾奉告她事情首尾。赵大郎见事闹大,如何敢说是林氏欲强求人家女儿?却冷不防家中使女多嘴,说叫赵老安人听了,道是孙媳妇娘家要逼她孙子做鳏夫,这一气又如何忍得?
又说:“那是你甚么人?为着你一个‘心软’倒要赔了亲外孙女儿?你有没有知己?姐儿姓洪,你这两姓旁人多甚嘴?”气极倒将手上戒尺不打素姐背,往她嘴上打。恰此时,那头来赔罪。
反是林老安人两剂药吃下去,又好了起来。醒来见素姐床前坐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不由又气:“你恨我不死,需求哭死我哩。”吓得素姐不敢哭,秀英早从吴妈妈与焚香处问得真相,看这亲娘竟不知要如何待她。还是洪谦道:“城中酷热,且去乡间避一回暑。”携家,与林老安人母女,同往乡间而去。一则避暑,二则避人。
林家老妈妈惊回神道:“坏了坏了,怎生叫他晓得了?”林氏道:“文郎事,他怎能不知?”林家老妈妈忧心女儿,才将这头事放下了,且说:“那文郎怎生是好?”林氏道:“起先是我胡涂了,文郎他爹心头不喜、那头洪秀才也不喜,先替文郎将两端儿都获咎了,他岂能得着好儿?说不得,我与他爹赔个不是。”
那头洪谦却不肯罢手,撺掇赵大郎与林家点嫁奁。又与邻里说:“不知这病人犯甚么昏,儿子不教亲生父亲养,需求交与岳家。因我娘子外祖母与他家同姓认了干亲,哭到门上逼着为他家争出头,生恐孩子亲爹了亲儿子哩。街坊很多年,不消她说,我等又岂能看着孩子刻苦?然此等无礼事如何能允?白叟家叫他家气病了,于今还床上哩。老安人与我亲祖母也差不离了,叫人气病了,我与些祭仪便是面子,休想我亲去!”
这老妇人原只为担忧女儿,现听女儿这一说,也回过味儿来:“我且与你间隔程家道一回不是去,远亲不如近邻,倒都雅顾哩。”林氏道:“早获咎了,如何肯回转?娘休要再堵人门上了。”老妇人道:“我稀有。”清算了四色礼品,上门赔罪来。林老安人正家中打素姐:“你个面耳朵,险误了我玉姐平生!我生下你来做甚?你这索债鬼儿!上气父母,下误子孙!从今而后,不准你见客人!”
玉姐奔来时,见这少年十2、三岁模样,穿一身孝衣,浑身*,看着倒似个水鬼,比素姐像个投了河,将小茶儿吓了一跳。
秀英深恨林氏,亲往间壁赵家寻林氏婆母一布告说:“将我阿婆气病床,你家好亲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