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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安人道：“这却没有，他们两个家里有些年初儿哩，也还好使，你有甚主张？”

玉姐听得焉焉，苏先生见她有知己，非常欣喜，乃道：“心不可。你该做皆已做了，并无人不准你思念太公。”玉姐方转了一点色彩。

冷不防公开里一声笑，两人俱转头，倒是玉姐抱着松松一卷纸来交功课。她站门前，见这两小我，皆不是昔日描述。苏先生难堪，程谦手足无措，倒好似朵儿被李妈妈叮咛了洒扫，因个儿矮，抱着个大扫帚儿，左一划拉右一划拉，待转头，见院子里还东一处西一处落了几片叶子时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先长两岁来看看。

林老安人与秀英留下这对母女，不一时小喜便来：“老安人与娘子叫大姐儿畴昔哩，与大姐儿买个丫头好使。那妈妈已做一回汤水与娘子吃，可香哩。”

玉姐见苏先生变脸，吓了一跳，盖因苏先生原与程谦也是客客气气面子情分，并未曾说过火重话，现在这般，玉姐也不敢说话。见苏先生发完怒，玉姐小小声长出一口气，然室内极静，这一声儿还是叫苏先生与程谦听到了，一齐侧目看她。玉姐忽感觉不对，一昂首，看到四只眼睛，不由嘲笑：“呵呵。”

苏先生面色忽冷：“本来你先时不是正式？竟是玩闹？人生世，读书明理，再严厉不过，你也当作玩闹？立于世，但有人问，我凡出口，便是当真，再无戏耍之语！”忽地起来负手而立，“你性子公然跳脱无状！且去抄书！”当下勒令程谦将要考之书顺次抄完，且放话“抄不完便不要了局了，纵考中了，这般放诞也是丢人，没坑害了本身！”

彼时玉姐正弯弓搭箭。朵儿趁玉姐放出一箭，忙跑来道：“大姐儿，这回我听得明白了。老安人与娘子说话哩，薛妈妈带了娘儿俩来咱家，说要与咱家做工。我听那薛妈妈说，阿谁娘子整治得好药膳，埋头厨下做饭与咱家娘子吃哩。她闺女叫个小茶儿，比我大些儿，买来放到我们这里，与姐儿使哩。她娘说她也晓得厨下事。”

程谦无法放动手，苏先生面如锅底，斥道：“怎能这般对女孩子家？！既为人父，当知轻重。”

秀英道：“又说傻话！你怎能与我普通？”玉姐不解，转问苏先生：“我普通难过，怎地叫我不穿孝了？”

秀英害羞应了。

小茶儿姓方，与袁妈妈两个也是死了家主，叫主母发卖出来，这袁妈妈却不是家主之婢妾，与丈夫一道家入耳使，不幸丈夫死了，她因整治得好汤水，便留于厨下，独立拉扯女儿长大。待家主去了，世人皆知厨下有油水，主母之陪嫁欲谋此事，一力掇撺着将两个卖将出来，很有些诬构之事。小茶儿与那人大闹一场，虽挣回些颜面，又叫主母说调皮留着必致家宅不宁。袁妈妈好说歹说，把积下一双银戒指、一对裹银铜簪塞与薛婆子，终求薛婆子好相看，勿使骨肉分离。

苏先生又说玉姐：“你也是，就这般头朝下混闹？”

不消多少光阴，玉姐先出了孝。百口高低她孝期短，除服之日，秀英与她拿了件湖绿夹袄、天青裙子来换，又与她除了头上白绳儿。玉姐道：“娘，我与你们普通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