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倔犟[第2页/共3页]
两家齐里正家正坐定,又有纪主簿作个证人,赵家等街坊亦来讲合。陆老婆子需求程家斟茶认错,又要赔汤药钱。陆氏尽管抱着儿子嘤嘤抽泣,待听陆老婆子如是说,方抬起泪眼道:“这几个钱,我倒另有。不须赔,只把我哥儿吓坏了。”
素姐初时有些怕,她实叫吴家闹怕了,比及见陆老婆子并不似吴大娘子般使泼,身上虽是布衣,却也整齐。又不甚怕了,待见陆氏抽泣,想到玉姐手也伤了,还要叫人逼勒,那头林老安人将将与里正见礼,这头素姐已哭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实在公子小孩子不懂事,不必是陆氏用心说给他听,就是他家丫环奶妈子说一说,他记着了,争论时候小孩子管不住嘴巴就说出来了。陆氏只是没有特别束缚儿子罢了,她儿子还小,凡是会以为如许孩子不懂事,不晓得意义。实在鱼唇都是大人啊!小孩子懂可多啦
不知为甚,游大户家里亦知此事,又令人来劝陆氏“好生教养念郎。游家一贯怜贫惜弱,竟然欺负起人来,丢祖宗颜面”,把个陆氏气得倒仰,复又关起门来,一意教养念郎,令其读书,长大好考个功名。
陆氏犹一身孝衣,灯影儿下窈窕不幸俏模样儿,也未几辩论,亲将念郎抱起,朝街坊一礼,悄悄儿把身一转,使女拥簇着回了门内,将门一掩。只听得门内一声哭:“可疼煞人!”又有使女声音道:“娘子且舍脱手,就把细皮嫩肉打得青紫。”
素姐一看外孙女儿小手内通红,就哭得肝胆俱裂,闻说要带玉姐去,吓得几欲昏倒:“这怎成?!”秀英道:“我自去,倒要看他们要拿我大姐儿如何?”素姐吓得不得:“你女人家……”说到一半自家就泄了气。林老安人道:“我与你一道去。”
秀英哭着拍她两巴掌:“朋友,你就仗着我与你爹、太公、安民气疼你。你饿,饿,饿,饿死罢咧!”林老安人一想:“小孩子家不长性,现允了她,不几日自家就撂开了去,越拦她越用芥蒂了。” 终是不得不该。
秀英便问:“是谁需求逼勒着里正做保,要我家来?放了屁却使手掩,好金朱紫儿!”
门外诸人听得好不难堪。
街坊四邻一想,也是,素姐命,较陆氏苦万分,渐把这话风儿又转了来。里正道:“原是孩子家吵嘴,当不得大事,我便作个东,你两家一道吃个茶,昂首不见低头见,今后还是街坊。”
纪主簿眼看要遭,忙上来打个圆场:“原是孩子家事,骂也罢,打也罢,两家长辈何必出面儿?”
两家饮罢茶,一从东、一从西,互不挨碰到各回家门。
不想玉姐性烈,不叫她练便不用饭,谁都哄不得。程谦道:“你先生正要教你习射哩,那也是武。”玉姐倒是个难利用:“都要学!”
程家这节也不过了,自往家里去,秀英纵憋着气,也不肯把实话说与程老太公等,素姐是一字不漏。却不知街上这一番闹,门内早已晓得。便是正念佛素姐,也觉出不对来,听了焚香所报,自锁门内哭了一场。
程谦那里肯承诺?便是他承诺,程老太公、林老安人也觉女儿家不好舞枪弄棍,素姐是不舍,唯秀英有些踌躇:“略知些也好,再遇游家短折鬼,倒好免叫推跌了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