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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蓟老脸一红,起家深深一揖。梁宿笑道:“亲家休要想岔了,你若说不出方才那番话儿来,也没今后事儿了。”于蓟有些惭愧,道:“着相了,着相了哟~”梁宿道:“你我束发读诗书,求圣贤之道,想做千古名臣,利国利民,着相便着相。”
当天晚间,永嘉侯府便来了很多客人,渔阳侯与太府寺卿各拉了说客,来寻洪谦讨情。洪谦与于蓟乃是一个观点儿,以这些人实是蠢货,鲁直并未曾说错,都是“国蠹”。这些个国蠹又害得他女后代婿刻苦,洪谦本就想与他们些色彩看。
次日,太府寺卿回上表请罪,渔阳侯却一无所言,内心都将洪谦记恨。
温孝全虽是北人,行事却端方,如此为国为民,却要遭弹劾,将鲁直不平之心激起,以万事皆因北方豪强兼并而起,愤而上书。直称这些小我为“国之蛀虫”,请诛“四凶”以正视听,且要问渔阳侯、太府寺卿管束不严之罪。
太府寺卿听着张三郎之语便觉不妙,及听张四郎之言,心中大悔。却又不似渔阳侯那般胡搅蛮缠,起来扯着渔阳侯道:“原是我们举止失措,如何倒要令洪兄难堪呢?”扯他要走。
便于朝上斥鲁直干预司法,且说:“臣既掌大理寺,便会依法行事,今尚未开审,宪臣便指手划脚,是说臣枉法么?若陛下不信臣,何必命臣审案?”
也是天缘偶合,这御史姓鲁名直,是个隧道南人,与文欢是同榜进士,年纪比文欢还要小些儿,挂进士开端。文欢是因其说话,乃至七八年来无所寸进,鲁直乃是因其籍贯,眼看同年一一有了政绩,或平调、或升往敷裕之地、或升官儿又或是派与优差,他却自做了御史便数年未曾挪个窝儿。
张家兄弟寄于洪府,待来岁春季开科取士,碰个运气,好考个进士。洪谦成心种植他两个,也将他两个带身边。此时张三郎便上前替洪谦道:“君侯原不欲穷治,诸位不来,最多依律而判。现在诸位来了,他们只好受重罚了。”
却说梁宿与于蓟两亲家吃茶说话,皆以这些个闹出民乱来豪强兼并之族并不敷为虑,于蓟虽是簪缨世族,朝上说话也是斯文,与梁宿说话时倒是显刻薄本质,直言:“这些人都是蠢死!”
于蓟想,既然是说于官家,便要将这奏本写实,比方天下人丁多少、田亩多少,兼并之状如何、积年失土流民为乱之事如何,南边兴工商之利润几休、兴工商以后流民为乱可曾少了一类。且要将这些个串起来,讲个因果,还须写得平实易懂,也算为官家向百官、百姓解释。也好一鸣惊人。
一本奏疏中转天听,自九哥至政事堂虽肚里气鼓鼓,却也不欲肇事。九哥想着将这二县令免除,将二豪强问个“淹没府库赋税”罪恶,便罢。哪知鲁直上疏,倒是没法息事宁人。御史乃是言官,言官向来不成藐视。鲁直奏本一上,好似捅了个马蜂窝。豪强之族纷繁上书,说鲁直昏悖。将官家与政事堂烦得想将这两端儿都掐死。
今见来人讨情,洪谦细一打量,皆是勋贵之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叹道:“诸位错了!”
于蓟心悦诚服,回家揣摩奏本不提。奏章尚未写好,御史倒先发难了。